护卫眼见她来者不善,不敢再多嘴,讪讪地笑,慌忙让至一旁,趁她一个不注意,一溜小跑地跑去报信去了。 月华一声冷笑,只管跟随在那护卫身后,杀气腾腾地一路冲进侯爷府,径直向着饭厅方向而去。 侯府饭厅里,常乐侯,廉氏与常凌烟刚刚听完护卫的禀告,放下手中的碗筷,满身怒气的褚月华便一脚踏进门来,带进一股寒气。 常乐侯原本有些欣喜,站起身来,抬头便看见月华双目猩红,腾腾地径直杀将进来,不由暗吃一惊。 “月华?” 月华充耳不闻,已经不由分说地扬起了手里的鞭子,发疯一般地抽下去,离门口位置最近的常凌烟抱头一声惊叫,马鞭甩过她的胳膊,火辣辣地引起一声惨呼。 “褚月华,你疯了!” 月华手下依旧不停,第二鞭第三鞭又接连抽打下去,杯盏碎裂,饭桌上的菜肴汤羹翻落一地,脆响声里开了染料铺。又一鞭子狠狠地抽下去,常凌烟躲闪不及,辫梢擦着她的脸过去,隐隐渗出一星血渍。 “杀人啦!”廉氏杀猪一样地叫唤起来,扯着嗓子骂呆愣在一旁的护卫:“你傻啦?还不赶紧拦着?!” 常凌烟躲闪在常乐侯的身后,月华扬起的鞭子就犹豫着垂下来,被一拥而进的护卫们趁机劈手攥紧夺了去。 “血!有血!”常凌烟尖利地叫喊:“我还如何去参加太皇太后的寿宴?!” “月华,你怎么了?”常乐侯最是心疼常凌烟,望着月华怒声质问:“怎么进门便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打人?” 廉氏见护卫们在跟前,也顿时壮了胆气,撩开常凌烟的袖子,见雪白的胳膊上一道赤红的血檩子,心疼得捶胸顿足。 “早就说过她就是一匹白眼狼,如今飞出了我侯爷府,翅膀硬了,就回来要打杀了我们了!” 月华咬牙切齿,眸中喷火,恨不能将廉氏与常凌烟便生吞活剥了:“今日即便打杀了你们,也换不回我香澈的一条性命!难解我心头之恨!” “香澈?香澈她怎么了?” 廉氏与常凌烟对视一眼,有些心虚。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我还想问问你们究竟将香澈怎么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她一个丫头有什么干系?有本事你们便冲着我褚月华来就是。你们跟她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打她?为什么要逼死她?” 廉氏与常凌烟面对着月华咄咄逼人的一连串责问皆一愣,目瞪口呆。 “你说,香澈她死了?”常凌烟将信将疑地问。 “不错,常凌烟,就是被你逼死的!今日我必要你血债血偿!” 月华像一只发疯的恶狼,凶狠地向着常凌烟的方向扑过去,赤手空拳地想将她撕碎,食肉寝皮! 护卫们反应过来,纷纷拦阻,月华近乎歇斯底里,毫不示弱地拼了性命。 “月华!你冷静一些!”常乐侯一声洪亮的冷叱,令月华手下的动作一顿。 常乐侯转过身,愤怒地瞪视着常凌烟和廉氏:“月华说的是真的?今日下午你们去哪里了?” 常凌烟看着一脸怒容的常乐侯和狰狞的月华有些畏怯:“没,没去那。” 廉氏却一挺胸脯,挡在了常凌烟跟前:“我们下午的确是去看她去了,她不在家,说了两句话便回来了。” “说话?若是好端端地说话,香澈胳膊上,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月华目眦欲裂,冷声质问道。 “那丫头说话委实没有规矩,凌烟是忍不住教训了她两巴掌,她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碰翻了身后的架子,将胳膊蹭破了一点皮。这些我们都承认,但是她自己想不开寻死,关我们什么事?”廉氏轻描淡写地就撇清了关系。 “就是,不过一个丫头而已,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地吗?” 常凌烟撇撇嘴,满是不屑。 两人的态度终于再次激怒了月华,她直接发疯一般跃过去,撞开了护卫的包围圈,一脚就踢在了常凌烟的心口之处。常凌烟躲闪不及,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手正扶在地上的碎瓷之上,顿时鲜血直流,一声凄厉惊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