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腾儿“嘻嘻”地笑:“适才你为什么这样着急将我从瑞安宫里拉出来,我还准备捉弄捉弄那气焰嚣张的泠贵妃,给你好生出一口气呢?左右她也不能将我奈何。” 月华顿住脚步,正色道:“昨日皇上就雷霆大怒,怪责你提及和亲一事,打了我长安颜面,难不成你还要自讨没趣不成?再说了,你若是不开口,泠贵妃则会一直提心吊胆,对你存了三分敬畏,不敢招惹。你帮我的话在皇上面前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别给自己招惹麻烦。” 李腾儿悠悠地叹一口气:“正是因为你对她们这样忍让,她们才会肆无忌惮地欺负你。你真的应该拿出一点架势来,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她们也就安分守己,不敢在你跟前造次了。” 月华心里一声苦笑,她何尝不想如此?只是她如今爹不疼,娘不爱,在宫中没有任何依仗,她凭什么嚣张起来?但凡陌孤寒能宠爱她一些,不会这样疑心,自己也不用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在李腾儿的面前,她却只能笑得云淡风轻:“好,下次我便向着公主学习,泼辣一些。” 李腾儿原本是极想在清秋宫里多赖些时日,但已经是年底,耽搁不得,若是快马加鞭的话,一行人或许可以赶回西凉过年。 因此下午的时候,西凉使臣便差遣了人进宫辞行,并且接她回驿站,说是在长安的诸事都已经办妥,即日就要回转西凉。 李腾儿正在与月华和怀恩学打络子,叽叽喳喳的正是热络,闻言极是失望,有些恋恋不舍。 月华将自己亲手绣的一件全新银鼠皮斗篷送给李腾儿,作为她今日仗义相助的回报,怀恩则十指翻飞,将刚刚打好的一个蝈蝈络子送给她,眼中隐约有些难舍。 李腾儿来者不拒,将斗篷披在身上,笑嘻嘻地望着月华,再次玩笑道:“皇后娘娘,腾儿可是仍旧不会死心的,你可要记得腾儿的好。若是哪一天突然想通了,便去西凉寻腾儿,腾儿依旧愿意认你做嫂嫂。” 月华瞥她一眼,对于她不时的胡说八道已经习惯:“就冲着你这样刁钻古怪的小姑子,怕是也没有人敢做你西凉的太子妃。” 李腾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我现在回了西凉便想办法将自己嫁出去就是。” 说话的时候毫无忸怩之态。 怀恩守在一旁,掩着嘴窃笑:“公主这样的率真性情,无论是在西凉还是长安都是无价之宝,一家有女百家求,哪里就愁嫁了?” 李腾儿望了怀恩一眼,“咯咯”娇笑:“还是兰才人舌璨如莲,这样会说话,怪不得皇后娘娘喜欢你。来日若是皇后娘娘果真嫁到我们西凉,兰才人便随了一起来,相信我太子哥哥也会青睐有加。” 兰怀恩被羞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公主说笑,汀儿乃是这紫禁城里的才人,哪里有改嫁西凉的道理?” 李腾儿爽朗大笑,从包袱里摩挲片刻,竟然掏出一个精致的人偶来,青衣蓝衫,长发束顶,风流男子装扮,修眉丹唇,英姿飒爽。 她犹豫片刻,递给月华:“来到京城,见这里绣娘们手艺好,便让她们仿照我的模样做了一个人偶,可惜眉眼不是太像。来而不往非礼也,送给你做个纪念,你今后见了它便如看见我一样。” 月华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撇嘴打趣:“若是你不说,分明就像个男人一样。” “当时我就是一身男装打扮,估计那绣娘就是将我当做男人了。”李腾儿不以为意地笑笑,凑近月华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耳语道:“我太子哥哥与我相佛样貌,你看到这人偶便是见到了我太子哥哥。” 月华哭笑不得,作势欲丢还给她,李腾儿阴谋得逞,已经一路笑着扬长而去,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 李腾儿走后,长安一场雪,稀稀落落,一直飘扬到了除夕,宫宴开始的时候,宫外还是一片泥泞。 今年因为大战告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