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做细细的碎末,不调葱姜,白生生的白面肚皮,单纯一个滴了香油的醋碟,吃着委实清淡可口。 过年的饺子不能吃蒜,唯恐来年一年算计,处处都是规矩。 吃第二个的时候,月华的牙就被狠狠地硌了一下,饺子馅里却是藏了东西。吐出来一看,是一枚铜钱,正面篆书国泰民安,反面福寿安康。 魏嬷嬷大呼小叫:“皇后娘娘好生福气,这福饺竟然到了您的碗里,今年定是有福气的。” 月华知道其中有机巧,是人为故意的,但也觉得心里有个安慰,也是个好彩头。命魏嬷嬷清洗干净了,从自己编的彩丝坠子里寻一个搭配的,串起来挂在床头。 吃过饺子,看看时辰,离后宫晚宴还早,月华只觉得倦怠,想重新歇着。 魏嬷嬷已经命人抬进来一个浴桶,说是伺候月华洗浴。 热气蒸腾,氤氲着一股清凉的冰片薄荷的香气,月华奇怪地问:“今日这是泡了什么,怎么味道这样大?” 香沉将屏风安置好,又将炭盆里的火拨旺:“御医给加了几味药材,可以活血化瘀,对娘娘的腰疾也有好处。” 月华提着鼻子轻嗅,可不就是自己前些时日所贴的药膏味道。 “御医主动给加的?还是你们谁的主意?”月华随口问道。 “娘娘如今得宠,后宫内外全都费尽心思地巴结,哪里还需要我们张嘴?我们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全都有人给操着心呢。” 魏嬷嬷抢先应道,话里行间满是得意。 月华轻轻地扯扯嘴角,将几人全都支出去,方才褪去厚重的衣服,露出一身触目惊心的红痕。 她愣怔了片刻,又情不自禁地响起昨夜的缠绵悱恻,只觉得心慌意乱,强忍酸涩,费力地慢慢坐进浴桶里,才觉得通体舒畅,缓缓地闭上眼睛。 一会儿,就觉得昏昏欲睡,眼皮沉沉,撩不起来。 过了也不知多久,晕晕沉沉里,听到屋门“吱悠”一声开启。她泡在浴汤里,满身慵懒,想睁眼,都极是困难。 她并不以为意,自己寝殿有香沉和魏嬷嬷守着,除了她们两人,也没有人敢擅自闯进来。 来人闭了屋门,却是径直向着屏风后面走进来,明显脚下一顿,似乎是犹豫了片刻。 月华听出那脚步声并不是香沉,也不是魏嬷嬷,脚步稳健,明显是个男人。她心里顿时清明起来,又羞又怒,而且有些焦灼,眼皮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手脚也酸软无力,好似全都不听指挥,仿佛梦魇一般。 来人向着她弯下腰,然后大手一捞,将她从浴桶里捞出来,用毯子裹了,湿淋淋地抱出来。 月华在那一刻,心就踏实了一些,她闻到了好闻的龙涎香的味道,感受到对方胸膛里蕴含的坚实有力的劲道,那是陌孤寒。 陌孤寒眼见怀里的人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呼吸也慢慢变得清浅,小心翼翼地抱起,放在暖炕上,从一旁取过锦被,将湿漉漉的毯子取出来。 他的目光一凝,看到月华如若凝脂一般的冰肌玉肤之上,零落绽开着粉润的桃瓣嫩蕊,从羊脂白玉一样的白皙里透出点点鲜红,带着旖旎的光泽。 那是昨夜自己肆虐过的痕迹,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放任过自己,明明知道,身下的那个女人有多么青涩和稚嫩,他努力隐忍着,尽量轻柔地温存,以免伤害了她。 可是她的一声轻吟,或者呜咽,一丝轻颤,一字哀求,都会令他感到燥热,乃至于疯狂地悸动。尤其是后来,月华在他的轻拢复挑下,身体的弦终于被他指尖挑起,溃不成曲,开始笨拙地迎合,瞬间令他一触即发,再也难以隐忍。 从来没有这样贪得无厌过,如饥似渴。 他握紧了锦被的手一紧,呼吸也是一滞,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吞咽下去,然后扭脸不去看,用锦被将月华严严实实地裹好。方才站起身来,放下帐子,声音里蕴含了低沉的怒意。 “来人!” 屋门被推开,秦嬷嬷低着头走进来。 “朕问你,适才是谁伺候你家主子洗浴的?” 陌孤寒的声音极冷,秦嬷嬷看了屏风后一眼,心知定然是有什么疏漏,立即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启禀皇上,我家主子面皮薄,洗浴向来不喜别人伺候。我们候在门外,她有什么需要才会唤我们一声。” 陌孤寒的声音愈加低沉:“朕只是想知道,这洗浴的热汤是谁给准备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