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是个累赘,只怕褚慕白与步尘不敌。 陌孤寒岂不危险? 众人齐齐牵挂陌孤寒,忧心如焚,陌孤寒却是担忧月华。 月华与褚慕白,邵子卿被惊慌逃窜的人流冲散,孤立无援。 陌孤寒不管不顾地脱离步尘剑气保护,径直飞身至月华身边,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护在自己怀里。 刺客步步紧逼,二人且战且退,距离步尘等人愈行愈远。陌孤寒身手越来越迟缓,逐渐被逼至一条狭窄的小巷口。 月华眼角余光扫望过去,见小巷幽深静谧,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处,正可消减对方人多势众的优势,便拽着陌孤寒一头钻了进去。 京城的胡同犹如蛛网一般错综复杂,四通八达,而且里面影影重重,利于隐身。 两人在胡同里左冲右突,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躲避,向着闹市中心方向,期盼能够柳暗花明,遇到巡城保卫军。 一片乌云飘过,遮了一轮皎月,夜色瞬间混沌起来,目力所及之处,一片漆黑。 那些刺客飞檐走壁,身手不凡,但是在这错综复杂的狭小窄巷里,又有夜色掩护,勉强失了天时地利。 陌孤寒气喘吁吁,脚步越来越沉滞,月华敏感觉得不对,还未问出口,他已经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被月华一把搀扶住了。 “皇上,你怎么样?” 她压低声音,焦急地问。 陌孤寒强咬牙关,忍住一阵阵眩晕:“怕是适才那庙祝趁我不备,暗中下了毒。” 月华心中大惊,猛然思及庙祝手里那盏冒着黑烟的灯笼,隐隐醒悟过来,顿时手足无措,不知无何是好。 刺客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怕是就在头顶哪个位置,若是陌孤寒再没有还手之力,两人岂不更是走投无路? 一柄长剑悄无声息地从一处屋脊上闪现,蒙面刺客飞身而至,裹夹着凌厉劲风,径直向着陌孤寒心口之处。 月华当先敏感地觉察到了这股杀气,一声惊呼:“皇上小心!” 陌孤寒一阵头晕目眩,毫无觉察。 情急之下,月华手无寸铁,只能奋不顾身地扑过去,那剑尖撕裂空气,已经闪电一般掠至月华面门之处。 无处可逃,月华绝望地闭上眸子。 生死一瞬,千钧一发,那剑尖却自己偏离了方向,收势不住,“叮”的一声刺进两人身后的围墙之上。 陌孤寒趁机出手,劈手夺过长剑,一剑封喉。热血洒了月华一身,她心有余悸,半晌动弹不得。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正在搜捕两人的刺客,兔起鹘落,纷纷向着他们的方向聚拢过来。 陌孤寒咬牙一扯她的衣袖:“走!” 两人踉踉跄跄,逃得狼狈,陌孤寒脚步愈来愈沉,犹如灌了铅。而对方却已经愈逼愈近,眼看就要将两人包围。 月华无助地扫望一眼,见胡同尾有一处不起眼的角门,未点灯笼,门洞处一片昏黑,不知道是谁家宅子的后院。 她不由心中陡然升腾起一丝希望,将陌孤寒胳膊搭在肩上,吃力地挪动脚步,沉声道:“皇上千万顶住,前面便有人家。” 陌孤寒吃力地摇摇头:“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放下我自管逃命去。” 一句话惹恼了月华,愤愤地道一声:“闭嘴!” 她平素向来柔顺,即便是气恼辩驳之时,也是梨花带雨,第一次这样凶悍,疾言厉色。 陌孤寒就是一愣。 所幸月华气力不算小,半拖半拽竟然勉强将他拖到那扇门前,伸手一推,门是从里面插着的,不禁暗叹一声,天要灭我! 周围追兵许多,自己又不能强硬踹门,发出一点动静,暴露现在行踪。 月华暗自一咬牙,将陌孤寒藏在暗影之处,伸手就将他的鹤氅剥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披在肩上。 陌孤寒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紧紧地钳制住她:“你要做什么?” 月华听到吆喝声已经更近了,又急又恼,拼命挣扎:“自然是我自己逃命,总不能两个人都死在这里。” 陌孤寒抬脸,双目灼灼地望着她:“为什么?我对你又不好,总惹你生气伤心。” 月华心急如焚,跺跺脚,带着央求:“求你快些放开我,你是皇上,是长安的天,你不能有事。” 陌孤寒一声轻咳:“如果我不是皇上呢?” “那你还是我褚月华的夫君!是我的天!”月华斩钉截铁地道。 陌孤寒竟然在这个时候笑了,轻轻地,好像羽毛掠过水面,然后手下一个使力,竟然将月华就拽进了怀里,头一低,压了上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