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常凌烟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过来?” 月华一愣:“晨昏定省是我们这些做妃嫔的规矩,凌烟只是进宫侍奉太皇太后,她向太后您请安,早膳过后比较合宜。” “原来皇后娘娘也是这样认为的,”泠妃阴阳怪气地揶揄道:“我还以为侯府出来的规矩不一样呢。” 月华一怔,不解何意。 一旁的怀恩悄声道:“常凌烟前日晨起过来给太后请安了。” 月华不禁就是一愣,常凌烟这是唱的哪一出? “兰婕妤遮遮掩掩地做什么?人家都不觉得难堪,大摇大摆地张扬,你还替人家觉得难为情不成?这人还没有嫁进宫里来呢,这规矩就先学上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门子规矩。就等着皇后给咱们答疑解惑呢。” 月华淡然一笑:“侯府没有这样的规矩,那就是宫里的规矩了。泠妃这般好奇,如何没有去向太皇太后请教一二?” “太皇太后最近可忙碌得很,虽然对皇后娘娘不闻不问,但是,对常凌烟姑娘那可是十二分的用心。听说昨日光舞裙罗衫,珍珠宝石头面就着令内务府里做了十余套,各种绫罗绸缎,眼花缭乱。并且啊,专门请了乐坊里的头牌歌舞教头,悉心教导,争取哪日一鸣惊人,一举夺了皇后娘娘你的风头呢。” 月华与廉氏和常凌烟不睦,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泠妃话里话外都带着挑拨的意味。 每当有人在她面前提及常凌烟,她总是无法淡然,付之一笑。 月华说话也尖锐起来:“那泠妃也要更加刻苦才是,毕竟放眼整个后宫,只有泠妃你舞艺超群,惊鸿蹁跹,无所不通,深得皇上赏识。若是有朝一日,被凌烟比下去,岂不一无是处了?” “你......”泠妃“噌”地气势汹汹地站起身子,又勉强按压下满腔怒火:“我自然是不怕,左右妃子的位份空闲了好几个,不怕人夺了去,可惜皇后的位子可就岌岌可危了。” “泠妃的意思是提醒本宫,需要多给皇上纳几个妃子吗?” 泠妃哑口无言,太后冷冷一笑,将话茬接了过来:“皇后若是有这样的度量也就好了,宫里的妃子们也就有了福气了。” 月华不想陌孤寒处在自己和太后之间左右为难,因此对于太后的揶揄,她不能像对泠妃那般针锋相对。只温婉浅笑,佯作不以为意。 有宫人轻手轻脚地进来,冲着众妃与太后回禀道:“启禀太后,凌烟姑娘过来给您请安,就候在殿外。” 泠妃讥诮地勾勾唇:“说曹操,曹操到,果真经不得念叨。也是真的厚脸皮,百折不挠。前日被挖苦一顿,换成是我,要绕着瑞安宫走,脸皮都要着火了。” 对于常凌烟,雅婕妤同样刻薄:“若非如此,怎么能削尖了脑袋挤进宫里来?这是想讨好太后娘娘还是想借机见皇上一面?” 太后得意地望一眼月华,笑吟吟地对宫人道:“告诉凌烟姑娘,皇后娘娘说了,她一个宫女,大清早地跑来给哀家请安有些不合规矩,请她自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回去吧,太皇太后那里,还要她好生伺候着呢。” 原来太后一早挖了坑,在这里等着自己呢。等常凌烟碰了壁,灰溜溜地回到慈安宫,一五一十地来个鹦鹉学舌,那么,她褚月华在太皇太后跟前更是里外不是人。 宫人领了命令,退出去,不过片刻功夫又回来:“启禀太后娘娘,凌烟姑娘说她今日是奉了太皇太后之命,过来给您请安的。” 扯了好大的旗! 泠妃巴不得能借机消遣两句,过过嘴瘾,也给月华一点难堪,抻长了脖子向外看看:“来个猴儿耍耍也热闹,正闷得慌呢。” 太后点点头,宫人领命退出去,听环佩叮咚,便知道是常凌烟进来了。 她得到太皇太后**几日,气焰收敛了一些,除去满头金银珠翠,洗去脂粉油膏,眼见比在侯府的时候出息了不少。 袅袅婷婷地走到近前,向着太皇太后行个大礼,声音里甜得几乎渗出蜜来。 太后自然是更看不起常凌烟,微微一抬下巴,示意平身:“不知道凌烟姑娘会来,这里没有你的位子,只能委屈你站着说话了。” 这话是一语双关,月华听着都觉得羞愧,常凌烟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太后跟前哪里有凌烟的位子?凌烟站着就好。” “可是你杵在这里,太后娘娘还要仰着脸看你,岂不太累?”一旁的泠妃冷笑一声道:“莫如你便半蹲下身子,像只猴儿一般,也好表示你对太后娘娘的敬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