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蔓延到了最为脆弱的胎儿身上,胎死腹中了。” 月华面露惊诧之色:“如此说来已经真相大白了?是谁做的手脚?这手段不露痕迹,果真高明。” “此事栽赃到鹤妃身上,原本的确是天衣无缝,那乌骨鸡原本骨肉就是黑色,而且未及显现病态就杀了吃了,即便是中毒也看不出来。只是那笼子附近的虫蚁,皆偷食乌鸡的食料,死了许多,才引起别人怀疑,查找出了真相。 因为此事,御膳房里许多人被迁累,受到了责罚,不过真凶至今逍遥法外。鹤妃也只洗清了一半嫌疑。皇上迁怒鹤妃,无非就是因为那补品里同样含有药物,她存了害人的心思,不过害人未遂罢了。 而鹤妃遭受诬陷,当时宫里妃嫔人也不多,只有泠妃最为可疑。泠妃又是落井下石的心肠,恨不能踩上鹤妃两脚,让她无法翻身。再加上太皇太后有意无意地挑拨了两句,鹤妃自那以后就记恨上了泠妃,后来关系愈来愈远,最终反目成仇,水火不容了。” 月华点点头,原来泠妃与鹤妃两人之间的矛盾竟然也是事出有因,难怪就连太后都无计可施。 “那你再老老实实告诉本宫,君淑媛的死和鹤妃究竟有没有关系?” 纤歌疑惑地摇摇头:“此事奴婢也不能肯定,鹤妃容不下君淑媛,屡次三番地难为她是真的。但是有没有加害她奴婢也不知道。当时在她跟前不得重用,只知道当初鹤妃的确是命太监赵酒从宫外带了一盒蜜蜂进来,说是什么蜂疗。 喔,还有,当初因为娘娘您与那君迟相识,太后曾经借此暗中挑拨鹤妃与您为敌的,婢子好说歹说劝和住了。当时她就跟奴婢倒苦水,说是冤枉,想来应该不假。” 月华微微蹙眉,如此说来,君淑媛之死和鹤妃大抵是真的没有什么关联,自己与君迟皆是误会了她。 她突然就有些心惊了,后宫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看似简单,其实想要谋划起来却是不易。这人要有多大的本事与人脉,才能明里暗里做下这么多的手脚?而且,太皇太后,太后都是多么老辣的人物,竟然都追查不出此人身份。 如今,这个人仍旧还在后宫,潜伏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图谋不轨。自己必须要尽快找出这个人,否则,即便是侥幸安然生下孩儿,随时也会有危险。 纤歌察言观色,看月华对鹤妃隐约有怜悯之意,立即道:“虽然这两件事情都与鹤妃并无关系,但是娘娘不必心软,手下留情。鹤妃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少,也心心念念地想要加害您,取而代之,包括上次散播您与褚将军流言一事。这后宫里,原本就是你死我活,您对她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和小皇子不负责任。” 月华抬眼看看纤歌:“你的意思是想借此给鹤妃来个人赃并获,趁机扳倒她?” 纤歌点点头:“机会难得,更何况鹤妃此举已经是违反了宫规,娘娘若是除去她名正言顺。” “所以你就按捺不住,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查实鹤妃手里的东西。你就不想想,若是那胭脂里都有记号,被鹤妃觉察你动过她的东西,你还有命在?” “奴婢的命不值钱。”纤歌不假思索。 月华微有薄怒:“你这样轻贱自己,谁还拿你当人看?更何况,本宫再三叮嘱过你,千万不要操之过急,露出马脚,否则你处心积虑这么久,岂不功败垂成?若是被人觉察你的用心,难免被有心人利用,赔上自己一条性命。” 纤歌默然半晌,一咬牙:“我听娘娘的。” 月华轻叹一口气:“本宫劝你暂时隐忍,不要轻易出手,还有极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鹤妃的兄长如今在朝中身居要职,皇上倚重。若是鹤妃的事发了,难免拔出萝卜带出泥。你想,他的兄长一时间动不得,到时候皇上对于鹤妃也将不得不从轻发落。漫说如今你还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是有,也无济于事。” 纤歌闻言略有失望之色:“奴婢记得了,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月华轻轻地“嗯”了一声:“你这丫头聪慧,许多事情一点就透,本宫也就不用多费唇舌了。还是那句话,报仇要紧,但是你自己的性命安危更要紧。下次不要再冒险,更不要轻易就拿性命做赌注。毕竟性命只有一条,而方法总是会有许多。” 纤歌愣怔片刻,点点头,拜别月华,黯然回了。 待到月华回了清秋宫,将那帕子上的胭脂给秦嬷嬷看,她一时间也说不出所以然。 后来周远过来请脉,就拿出来给周远辨认,周远拿在手里,又闻又尝,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寻常胭脂罢了。 月华知道,定然是纤歌多疑误会了,这胭脂里原本就没有夹带什么五石散。立即差人偷偷地告诉她,免得她心里浮躁,再按捺不住,轻举妄动。 那帕子便随手搁置在妆台之上的盒子里,落了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