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久了也是索然无味,变得寡淡。 陌孤寒...... 她手里拿起书卷,玉书和水悠就有眼力地退出去。 其实她心里浮躁,哪里有心思能看得下去?一提及陌孤寒,她就忍不住七上八下地担心。 他这几日总是往城外跑,出了城那呼啸的西北风恨不能将人都卷起来。步尘那样高深的功夫都忍不住嚷冷,脸被吹成紫红的颜色。 月华重新给他做了一双棉靴,里面不是用的棉花,而是羊毛,希望能更暖一些。 陌孤寒回宫的时候已经极晩,心里惦记月华,先回了清秋宫。 月华现在已经显怀,再穿上臃肿的棉衣,腰就有些圆滚滚的。 她赶紧递上热烫的帕子,让陌孤寒擦擦脸,然后命玉书烹一盏热烫的茶。 陌孤寒跺跺脚,不敢离得月华太近,唯恐身上的寒气冷着了她。 “冻坏了吧?” 月华将手里的暖炉塞进他的手里,他的手果真是冰凉,就像冰块似的。她赶紧转身将炭火拨得亮堂堂的,火苗窜起老高。 陌孤寒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可不是,怪不得人们都说‘腊七腊八,冻死叫花’,今日城门施粥,褚慕白又带人将那些孤寡人家的危房帮着加固修缮,麦秆混着泥巴还没有拌匀,就快要冻成疙瘩了。今日委实辛苦了他们。” “这些事情自然有我哥哥负责,你便好生在宫里歇着,这么冷的天出去多受罪?”月华细声劝道。 陌孤寒摇摇头:“虽然的确是冷了一些,但是心里却是热乎的。忙乎两天,百姓们就能过个安生年,熬过这个冬天了。朕绝对不能给喋血堂那些歹人任何可乘之机,就连煽动闹事的借口都不能有。” “喋血堂如今还没有线索吗?” “朕一直都奇怪,接连三次了,每次有了线索,褚慕白带兵前去围剿,总是会扑一个空,应该就是提前走漏了风声。朝堂之上这奸细不除,朕心里难安。” 月华扯着陌孤寒在炭盆跟前坐下,递上热茶:“定然还没有吃东西吧?想吃什么,我吩咐御膳房的人做。” 陌孤寒摇摇头:“没有什么胃口,中午时便吃不下。” “奔波一天,怎么会不饿?许是胃里进了凉风?要不让御膳房的人给你做碗汤面?用牛骨汤,加点辣子和食醋,配几碟清淡小菜,热热烫烫的吃了身子暖和。” 听着极是诱人,陌孤寒仍旧摇摇头:“罢了,委实不想吃。” 月华就着急了:“该不会是身子不舒服吧?” 说着话,探手去摸他的额头,一摸便骇了一跳,额头滚烫滚烫的,是发烧了! “自己发烧了竟然也不知道么?都烧得这样厉害了。” 月华忙不迭地转身吩咐秦嬷嬷:“秦嬷嬷,快些命人去请太医。” 陌孤寒如今身子被屋里热气一熏,感觉忽冷忽热,才知道自己生病,鼻子也有些不通气,头开始晕晕沉沉起来。 “怪不得今天浑身都不舒坦,觉得比往日冷了许多。不过也就是个伤寒而已,吃碗姜汤发发汗也就没事了,不用大惊小怪。” 月华嗔怪地瞪他一眼:“快些到床上去歇着,一会儿太医看诊之后再说。” 陌孤寒也不强撑,依言脱了靴子躺在床上,捂了两床被子,月华又将汤婆子塞进去给他暖着。 周远很快就颠儿颠儿地赶了过来,顾不得喘气,赶紧上前诊脉。 在月华的心里,陌孤寒就像是铁铸的一般,从来没有过哪里不适,今天他突然生病,就有些紧张。 周远一番望闻问切,起身回禀道:“娘娘莫急,皇上只是寒气入侵,内火蕴积罢了,无妨,待微臣开几幅汤药,吃下去发发汗,自然痊愈。” 月华这才缓缓出了一口气:“那就好。” “只是,”周远略一犹豫,如实道:“这伤寒也会传染,娘娘如今正有身孕,还是尽量远离为好。” “这......” 陌孤寒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周太医所言极是,是朕考虑得不够周到,这便立即回乾清宫。你开好方子,将药送去乾清宫里就好。” 月华知道周远所言有理,因此也不多言,命人出去传一顶轿撵,自己拿鹤氅给陌孤寒严严实实地穿戴了,然后又叫过荣祥,仔细叮嘱他,夜里一定要好生照顾。还有记得给他传点膳食,莫空了肚子。事无巨细,再三叮嘱,只觉得自己不在身边,任是谁都放心不下。 荣祥只点头哈腰地应承,陌孤寒忍不住笑:“管家婆一般,好似没有你的这二十多年,朕就凄惶,没人管似的。” 荣祥抿着嘴偷笑,月华眸光流转,娇嗔着瞪他一眼,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