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 回来的时候一无所获。兰怀恩面对水悠的试探,应答如流,只是心有余悸,面色不太好看。 当初因为月华与怀恩交好,并未想方设法地往关鸠殿里安插自己的眼线,对于昨夜关鸠殿中有何变故一无所知。 一直忙到下午,月华方才喘息一口气,顾得上吃午膳。 御膳房里端来的春笋烩糟鸡,八宝糯米鸭,以及芙蓉开边虾是中午的时候就做好的,一直在笼屉里温着,变了口味。不过两样新鲜时蔬是刚刚下的锅,翠绿翠绿的,点了蒜蓉,比较清淡爽口。 月华已经饿了,就着蔬菜吃了几口,又猛然想起,自己送给太后的寿礼还没有顾得上过目。 她暗中吩咐针工局的人给太后赶制了一身凤袍。老人喜欢鲜艳热闹一些,挑选了上好的流云锦贡缎,金银线缀宝石刺绣凤凰于飞的图案,内衬选用最舒适柔软而又透气的蚕丝缎,绣成之后,金光耀目,华丽璀璨。 月华甚是满意,交给浣衣局的人仔细清洗熨烫,准备今日就献给太后做寿礼。 一忙碌起来竟然就忘记了,过问起来,凤袍还迟迟没有送到清秋宫。月华差了玉书到浣衣局亲自去取,剩下的菜一口没动,丢了可惜,就赏给了下面的宫人打牙祭。 过了片刻功夫,玉书便回来,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浣衣局管事婆子。 玉书没好气地回身瞪一眼婆子:“你自己说吧,我没脸交差。” 婆子上前匍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奴该死,有负皇后娘娘吩咐,恳请娘娘恕罪。” 不用问,月华心里就知道不妙,肯定是凤袍出了什么岔子。 玉书气得涨红了脸,袖手在一旁一声冷哼。 “说吧,凤袍呢?” 不消月华开口质问,婆子就痛哭流涕地哀哀央求:“是婆子疏忽大意,没有管教好下面人,凤袍没有保管好,娘娘饶命。” 月华站起身,厉声追问:“究竟怎么回事?” 婆子浑身吓了一个哆嗦,头也不敢抬:“启禀娘娘,凤袍昨日洗好以后,老奴交给下面丫头熏香,局里有南诏进贡来的百花香精,不用熏笼,只消清水浸泡半个时辰即可。而且那香气馥郁,持久不消。老奴思忖着太后不喜欢烟火气,老奴也是想讨娘娘欢心,就吩咐那丫头用百花香精浸泡。 谁成想,那丫头做事马虎,竟然将自己寻常所用的一方帕子裹夹在里面,也一并泡在了水盆里。结果,那帕子掉色极厉害,竟然就染在了凤袍上。” “什么?”月华气愤地冷哼一声:“本宫进献给太后的凤袍你们竟然也这般粗心大意,浑然不放在心上?” 婆子害怕,此事可非同小可,前朝据说有次针工局里的奴才们赶工绣龙袍,因为过于困倦,打盹时不慎将灯油洒落在龙袍之上,将龙袍烧了一个窟窿,就惹得前朝皇帝雷霆发怒,认为这是不吉利的事情,下令斩了五六人之多。 这凤袍可是太后寿诞所穿,非比寻常,皇后能轻易饶了自己吗? 婆子一路走过来,就双腿打颤,此时月华怪罪,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老奴一直都小心翼翼,亲自监工,仅剩这最后一步了,才放下心来,去命人准备熨烫所需用品去了。就这么一疏忽,谁想下面人就闯了货。老奴已经命那丫头跪在那里等着皇后娘娘发落,老奴也有失职,恳请娘娘开恩。” 婆子一番央求,月华的气也逐渐消散下去。这凤袍再金贵,那也只是个物件儿。难不成还果真降罪,砍了她们脑袋不成? 她轻叹一口气,恼怒地问:“染色可厉害?可有办法补救?” 婆子抬头看一眼她脸色,小心翼翼道:“老奴已经吩咐人用各种办法清洗过了,折腾了昨日一天,都于事无补。” 月华想着,不过一方帕子,应该染色不厉害:“呈上来让本宫看看,若是能绣花遮掩一下也好。” 凤袍是一并带了过来的,宫人上前,将凤袍抖开,呈现在月华跟前。月华眯着眼睛一看,正好是前襟醒目处,斑斑驳驳好几处染痕,好像是被青草污渍玷污了一般。 凤袍原本就是绛红色,这大片的绿痕尤其醒目,压根就没有办法遮掩了。更何况,这样艳丽的面料若是用绿色丝线刺绣遮掩,也未免过于傻气。 月华懊恼地而又惋惜地跺跺脚:“多少工匠数日里的心血,真真地可惜了。那么一方小小的帕子,怎么掉色这么严重?” 婆子小声道:“婆子觉得可能那百花香精也有问题,否则那帕子百十遍水都过过了,用得旧旧的了,怎么也不会脱色这么厉害。” 婆子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一句多少推脱责任的话,令月华心里就是一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