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留下浑天罡气的痕迹,混淆我们的视线与推断的,应该就是他!” 月华不过是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皇上的意思是说,他是有意留下痕迹,使我们笃定那刺客就是前一日夜闯皇宫,被发现行藏之人。从而遮掩了他自己的身份,并且,将所有的疑点全都转移到了泠贵妃的身上。” 陌孤寒点点头:“你不是跟朕说过,怀疑那日刺杀林公公的刺客是有意将褚慕白引至关鸠殿,遗落下暗器,栽赃给泠贵妃的吗?” “那若是如此说来,泠贵妃所说的,是对的,那杀手的确是她雇佣的不假,但是当初在绣线里下毒,以及杀害林公公的,另有其人。”月华猜度道。 “那你当时可在现场附近发现了什么可疑人的踪影?” 月华摇摇头:“那人若是早就在现场,又有心救我,何须等到御林军全都赶到?” 陌孤寒苦苦思索半晌:“当时现场人多杂乱,的确是无法确定身份。那人极是有可能就混在御林军里的。而且事隔这么久,再想查证怕是也难了。” “此人好高深的城府,不过是略施小计,便令我们深信不疑。” 陌孤寒也是一声感叹:“可见,泠贵妃加害你是真,勾结喋血堂,怕是的确冤枉了她。” 月华悄悄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向着一旁悄悄使了一个眼色。陌孤寒扭脸,见太后正呆愣着坐在那里,低垂着眼帘,满面黯然。 两人自顾讨论得热烈,却是忘记了太后还在跟前。听到两人的推理,就替亡故的泠贵妃感到委屈。尤其是想到,她临终之前,仍旧冤屈不能辩白,含冤而亡,愈加心如刀绞。 她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去逗两个孩子,唯恐被陌孤寒与月华看到。 蕤儿抬脸看见太后脸上挂着泪,竟然皱皱眉头,努力伸出小手要给太后擦眼泪。 她这一举动,令太后感到窝心极了,主动将脸凑过去,蕤儿扬起脸,“叭”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将太后高兴得老泪纵横。 陌孤寒与月华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自然而然地,就能体会到太后的心思。两人知道,太后定是又想起了逝去的泠贵妃,以及被发放边疆的沈家。 月华不过略一思忖,对着陌孤寒笑笑:“此事怕是真有内情,皇上还是命人再仔细核查一下的好。若是果真如你我所预料的一般,沈家当初勾结喋血堂一事,便是被冤枉的。而沈侍郎并不知情,错就错在教子不严,纵容沈心才与泠贵妃二人合谋胡作非为。 如今泠贵妃已然不在了,沈心才相信也得到了教训。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皇上,好歹也是一家人,便从轻发落吧?” 正在逗弄两个孩子的太后手一僵,立即支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两人说话。 陌孤寒略一犹豫,眼梢瞥了太后一眼,就立即领会了月华的苦心:“按照我长安律法来说,刺杀皇后就已经是死罪,当初量刑就已是从轻。” 太后欲言又止,略带央求地看了月华一眼,怎好意思开口? 月华明白陌孤寒心里心疼太后,早就有意宽恕,只是想给自己争一点人情。 她宽宏一笑:“都是一家人,沈侍郎在那苦寒之地受苦,母后在宫里受煎熬,我们还不是心疼母后?罪过自然不能免,但是少让他们吃些苦头还是可以的。” 陌孤寒点头:“既然你都既往不咎了,朕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朕明日就下令,让他们自发配地回关吧,以后如何,还是要靠自力更生。” 一直默然不语的太后忍不住就用帕子掩唇红了眼圈,感激地看了月华一眼:“好孩子,你这情分母后记得,以前是母后糊涂,对你不住,薄待了你了。” 月华温婉一笑:“母后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太后偷偷转身抹了眼泪,连连颔首:“对对,一家人日后的情分还长着呢。” 陌孤寒无奈摇头:“看你们两人,又哭又笑,倒是还不及个孩子。” 太后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与月华一同去看蕤儿与翙儿。两个孩子此刻安生,正抱着自己的脚丫,吮咂有声,吃得津津有味。 因为刚刚开始学坐,身子骨软,又笨拙,两人不约而同地齐齐向着后面仰倒,摔个四仰八叉。 三人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蕤儿与翙儿最初时吓了一跳,眨眨懵懂的眼睛,许是觉得好玩,自己也“咯咯”地笑起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