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一个妍阳那么大,哪里就有这样凑巧了?还是罢了,俗话说‘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他们当做圣旨来做,即便是没有消息,也会胡编乱造了过来应付差事,更加打乱我们的方向。” 陌孤寒轻轻地“嗯”了一声:“的确如此,这寻人便如大海捞针一般,哪里这样简单?不过多句嘴,便是多一个希望。” 月华便不再坚持,抬眼看看子衿:“哥哥叫她过来一同吃酒吧,商议的都是你们两个人的婚事,她又是江湖儿女,什么时候竟然学得这样扭扭捏捏的了?” 褚慕白摇摇头:“她喜欢小皇子和小公主,就让她在那里热闹吧,再说了,她也不能吃酒。” “为什么?”月华随口问道:“我记得她酒量是极好的。” 褚慕白无奈笑笑:“她前些时日突然喜欢上那些花花草草的,跑去花房里待了一天,不知道如何就不受,起了一身的红疙瘩。不喝酒还好,一喝酒就厉害,那些红疙瘩立即就冒出来,没法见人。” 月华也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子衿那是三刻钟热度,喜欢什么入了迷,就闷头去做,可是一会儿便罢手,再也提不起兴趣。 “宫里的御医学识广博,兴许有这种方子可以调理。我初进宫时,荨麻不受,也犯了这样的症状,坚持喝过两副汤药,如今已经无恙了。” 褚慕白摇摇头:“平时只要不喝酒就好了,压根看不到。” 月华抿唇一笑:“岂不就和那隐形刺青一般了?” “什么隐形刺青?”陌孤寒听着新鲜,扭过头来问道。 月华冲着他不怀好意地眨眨眼睛:“皇上难不成不知道么?” “怎么,朕应该知道?”陌孤寒立即反问道。 月华“嘻嘻”一笑:“我当初离宫之后,难道常凌烟没有再向皇上展示展示她的天降祥瑞?” 陌孤寒莫名其妙,愣怔半晌,方才想起这“天降祥瑞”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是去年除夕宴上,常凌烟胸前的那个火凤凰?” 月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没错,当初可是惊艳了全场呢,百官异口同声,说是天降祥瑞。皇上怎么就不好奇,没有再问问常凌烟其中的奥妙?” 陌孤寒从月华的口中已经听出了隐约的调侃之意:“朕从来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究竟什么奥妙,就不要继续卖关子了。” 月华勉强忍住笑:“我听兰婕妤说起过,常凌烟胸前的那个火凤凰其实就是一个隐形纹身罢了,用一种红睛白羽的鸽子血纹刺而成,平时压根就看不到,只有饮酒,或者是剧烈的运动过后,方才会显现,等到人平静下来,那刺青也就没有了。” 剧烈的运动? 陌孤寒终于明白了月华的言外之意,冲着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副“等着瞧”的威胁含义。 月华趁着褚慕白闷头倒酒,没有注意,冲着陌孤寒悄悄吐了吐舌头。 “难怪常凌烟后来在宫宴之上极少吃酒,即便是吃,也不过只是两三盏,原来是怕事情败露。她那刺青就在那样显眼的位置,若是一激动,可不就立即显露出来?” 月华握着茶杯的手一颤,热烫的茶泼洒在手背之上,竟然全然不知。她突然就站起身来,吓了褚慕白和陌孤寒两人一跳。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月华满脸激动:“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陌孤寒一头雾水。 “那胎记!那个刺客手心里的赤红胎记是怎么回事!” 陌孤寒也猛然间反应过来,眸子骤然紧缩:“是隐形刺青?” 月华兴奋地点点头:“这隐形刺青我们一共发现过两次。第一次,是采买太监钱进被那女刺客威胁,肩部中了她一掌,他说那女刺客掌心里有胎记。第二次,就是她暗杀林公公,哥哥与她交手,同样发现她的掌心中有朱红胎记。 这两次,都是那人将内力逼至掌心处,所以那图案便显现出来。换言之,平素的时候,那人掌心就与常人无异,压根就没有丝毫破绽。所以,我们在后来的检查中,才一无所获。而且,因为那胎记就在掌心里,平素即便是因为过于激动,或者是饮酒等,显现出来,只消攥紧手心,或者手心向下,同样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若是这样,就可以推翻以前我们的许多论断,许多不可能的人也就变为可能了。” 月华将拳头紧紧地握起,斩钉截铁:“应该就是她!” “谁?”陌孤寒与褚慕白不约而同地问。 “兰怀恩!” “兰婕妤即便果真会功夫,也未必就是会浑天罡气的那个人。” 月华笑笑:“上次林公公被刺杀,我立即赶到关鸠殿,怀恩一直都遮遮掩掩,百般推脱,不肯让我检查她的手心。后来,她借口手心有汗,跑去冰盆里洗手,冷却以后便坦然向我伸出手来。她懂得这隐形刺青的秘密,所以说,就是她无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