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皱着眉翻来覆去,身子底下跟有针在扎似得,特别想立刻马上回到宫里去,总觉得离开了方天灼身边,就好像会有什么事情会无声无息的发生了。 方天灼这边刚刚下朝,南门良就立刻把何筝在相府门前闹的那一出子送到了他耳朵里。 他略显意外:“当真?” “可不是么,倔的跟小牛犊似得,拉都拉不住,何管家都跪了。” 果然都是装的。 方天灼冷着脸拿起奏章,眼前却突然被那张绝色乖巧的脸占据,还有那双总是滴溜乱转的眼珠,一股股的机灵劲儿让他心里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似得。 南门良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温和道:“听说相国夫人五年前亲手酿的杏花酒今日开封,陛下可要去瞧瞧?她是酿酒高手呢。” 侯在下方的小太监疑惑的看过来一眼。 陛下若要驾临相府,这理由着实是牵强了些,南门主管怎么突然说出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话?陛下显然是不可能被说动的。 刚想完,就听到:“朕去尝尝。” 一大早就用脑过度,何筝翻腾不久就睡了,迷迷瞪瞪被饿醒,抱着沉重的脑袋爬起来一问,才知道今天何夫人要设宴开酒。 难怪门口闹了那么一出子她都没亲自来教训何筝。 古人也是奇怪,这开酒还得选日子,何筝稀罕的跑出去看,何夫人姓梅名月,这会儿已经一一筛选完毕,该献皇帝的献皇帝,该送同僚的送同僚。 与此同时,院子里也来了不少人,男女各占一堆,何筝从偏房跑出来,先看到的就是一批花团锦簇的女眷们。 他一露面,何夫人便立刻被身边的婆子告知了,她拧着眉看向探头探脑的何筝,目光落在他披散的头发上,眸子划过一抹鄙夷。 这个□□生出来的下等货,都被皇上赶回来了,居然还敢狐假虎威跟她叫板呢,也就是管家那个蠢货,真被他忽悠了,还巴巴把人请回来。 “赶回去,别让他露面。” 婆子立刻含笑穿过人群朝何筝走过来,何筝见她笑的和善,也立刻露出笑容。 这么热闹的古香古色的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结果那婆子突然变了脸色,挼住他的头发就朝后面提,何筝懵逼的被她揪着头发一直走到了后头走廊里狠狠一丢,立刻被一脸愕然的顺意给扶住了。 那婆子骂道:“下贱东西,那相府的大厅,也是你能登的了的,还不滚回去!” 何筝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摸下来一撮被揪断的秀发。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陡然变得像是要吃人,凶恶无比:“呀啊——” 十分钟后,砸完了场子的何筝被几个家丁团团围了起来,何相国脸色阴沉,何锦华也眉头紧锁,何夫人心疼自己被砸的杏花酿,气的抖个不停:“立刻把他拿下!给我打!” 家丁们举起棍子,何筝眼皮跳了跳,冷笑道:“陛下开恩让我回家探亲,且亲自派车送我回到相府,你们倒是试试,本公子今日便破了一点皮,看陛下会不会摘了你们的脑袋。” 何夫人大怒:“骥尾之蝇,狐假虎威!给我打死他!” “母亲。”何锦华扶住她,道:“他为何会回来还清楚,万一……” “还能为何?!”何夫人咆哮:“必然是未曾伺候好陛下,被赶出宫了,否则宫中为何不提前传回消息?你们都不要被他吓到,给我打!!” 何相国眸中划过一抹冷酷,何筝若是真的被赶出来,那么于他成大事之上也的确没什么帮助了,而且看他如今这幅恃宠而骄的嚣张模样,若是被陛下厌弃,也的确有可能。 前几日宫里还有可靠消息说他惹得龙颜大怒,陛下拂袖而去呢。 他心思浮动,目光落在那张举世无双的美貌容颜上,杀意顿时又退去一些。不可,这枚棋子丢了,可是再也遇不到了。 何筝光看就知道他们每个人在纠结什么,一直被方天灼压制的不快在此刻烟消云散,只觉得穿来之后从未如此快活过,没忍住嚣张的乐出声:“本公子在宫里被陛下金尊玉贵的宠着,进了这低门却要受你们的窝囊气,莫说我今天砸你几坛子酒,就算是把你整个相府都拆了,看你能耐我何!” 全场寂静。 “怎么?不敢动了?呵,起来啊,打我啊,哎我说何夫人你怎么跪……” 不止是何夫人,还有何相何锦华,包括前来饮酒的便衣大臣,拿着棍子的家丁,纷纷就地跪了下去。 何筝:“!!!” 作者有话要说:方皇:很开心? 筝筝:……qwwq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