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容轻笑一声,“那可不?” 安以夏心里估量着,觉得不可能,顾知逸应该不会这样就算了,毕竟对方还撞毁了他姑父的车。 “是知逸说不要赔偿?”安以夏又问。 高月容认真回答,“婳儿,你是怀疑我骗你了?我说的可是事实,他一听警方说撞人的是个有精神障碍的女人,说白了就是个神经病,他就觉得这个事儿可以算了,也不用赔偿也不用怎么地就了了,那怎么行?他说要相互谅解,我们这边人都给撞进医院了,相互谅解?他脑壳有包吧!” 安以夏愣了一秒,精神病? 她前不久见过陆岩峰,那天打不到车,是陆岩峰送她和儿子回家的。当时陆岩峰说过,这几年他过得挺好,生活稳定,湛可馨也比以前好了,至少在她听来,湛可馨应该不是那么偏激才对。 是患有精神病吗?精神病还开车上路? 至少安以夏此刻是怀疑的,她眼神情绪很淡,脸上笑容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不清楚情况,知逸确实心地善良,如果是真的那样,知逸确实会什么都不要。” 高月容不想说太多的原因就是因为安以夏此刻这样的态度。 “婳儿,所以我不愿意跟你说这些。你知道顾知逸是那样的好人,也就是要支持他呗,你也不打算要赔偿,以德报怨了?好啊,这整件事就是我在搅和,我在着急,结果还让你们做不成好人了,我可真是罪过大了。” 安以夏欲言又止,她确定是湛可馨没看错。可警方为什么会告诉顾知逸他们湛可馨有精神病?是他们单纯想逃避法律责任,还是…… 这说法背后有几分真实? 高月容看着安以夏,“你是不是跟顾知逸是一个鼻孔出气,就听他的了?” 安以夏抬眼,“当然不,走法律程序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倘若判定无罪,那我们多纠缠也无意义。至于赔偿,我们不差他们的赔偿,但医疗费得他们出,还有撞坏的那台车,保险公司能赔多少,不能赔多少等等,这整件事都得他们负责。” 高月容忙点头,这就对了。 “知逸妥协还有一点,我也得告诉你,那个肇事者是个女人,昨天好像一整个下午都在手术室里抢救,好像情况不太好。” 安以夏“嗯”了声,随后说:“我不管她是死了还是伤了,自己做错了事,就该负起这个责,成年人了,总不能一时痛快、自己解气了后,不对后事负责吧。” 高月容一听安以夏这态度,心头立马就敞亮了。 “中!就是这样,我的想法也是这样。既然我们提出的赔偿条件他们觉得是狮子大开口不答应,那没办法了,为了双方都公平,交给法院判定,我们坚决服从法院的判定。” 安以夏觉得这个事情不用她们来伤脑筋,不是已经报警了吗? “交给警方处理吧。” 安以夏躺下,等着安芯然的白粥,有点晕,也能感觉到饥饿,可能吃一点东西会好点。 “又晕了啊?”高月容问。 高月容坐在安以夏床边,安以夏轻轻“嗯”了声,闭目躺在病床上。 “给你把床摇高一点?”高月容问。 安以夏顿了下,随后说:“好。” 安以夏躺下去,头晕乎乎的,清醒后也没一个小时吧,躺着一动不动时竟然又睡过去了。 肇事方的家属代表来得比想象的快,安以夏刚睡着,人就提着果篮儿、鲜花出现在病房门口。 高月容准备提水壶去接点热水,一转身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愣了一瞬,上前问:“你是……” 门口人倒是直接开口了,直接说明来意,“是……昨天车祸的安小姐吗?我是肇事者的家属,我姓陆,叫陆鸣,您可以叫我小陆,我代表我们全家来慰问安小姐,希望安小姐安太太能接受我们全家的歉意。” 高月容“哦”了声,但没有要让开身让人进病房的意思,一直站在门口。 “安阿姨……” “我先生已经去了,你可以叫我高女士。”高月容脸色平静,被这面前一看也不年轻的人叫“阿姨”,她实在也开心不起来。 陆鸣一听,赶紧称呼了声“高女士”,自然也看出了对方态度非常不好。 “实在抱歉,今天我过来,还有一个目的是谈我们两家之间赔偿的问题。高女士,我想为了安小姐的精休,我们应该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好好谈,您觉得呢?” 高月容当然不会反对,当即同意,“好。” 高月容立马走出病房,给安芯然打电话,让人快点回来,同时让李一伟也立马出现,对方来人了,来跟他们谈判的。 安芯然本来已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