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了主张, 到处奔走借水, 可终究没拦得住皇后归天,这场大火没有波及其他宫殿,诡异得很。 江沅了沐兮声色并茂地诉说, 心里莫名有些酸楚,其实自己并不想要了她的命,而皇后却因自己而死。 “娘娘…你是没见着那凤仪殿的惨样,火灭时, 宫殿黢黑一片, 分不清物种。宫人们好不容易从废墟中扒出一大一小两具人型黑炭,这才放下心,有了交代。” “究竟是谁放的火?” 江沅不免有些好奇,虽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出口。 苏和静走过来, 轻点江沅眉心,无奈地叹着气说道。 “是谁放的火还重要吗?重要的是, 江沅你现下的危机解决了,你应开心点才是。” 江沅望向她, 扯了半天嘴角也没露出一个让苏和静满意的笑容。 “你别笑了, 还是板着脸好看些。” 混血鲛人白了一眼, 顺手扯了怀中的帕子盖在江沅脸上,不看为净。 此事终算告一段落, 两姐妹在逗趣间,江沅脑海里总是想象那两具黑炭尸体,正不甘地“瞪着”自己,吓得江沅执茶盅的手莫名滑掉了茶盖,清脆的碎瓷声略显刺耳。 “苏和静…你说…王皇后会不会恨我?” 江沅认真问道,苏和静认真点头,发问者颓丧地耷拉着脑袋。 “可惜了无辜太子,也跟着母亲去了。” 江沅内心一直纠结于太子的枉死,她始终觉得父母的恩怨不应连带孩子,懵懂无知的年纪又懂什么是错? 正当江沅喃喃自语,苏和静的一句话又是石破惊天。 “太子没死!你当真认为母亲能有多狠心,带着孩子齐赴黄泉?” 江沅倏的抬头,鹿眼圆瞪好奇地望着苏和静,接着转而平静地抚胸安慰自己。 “真假?如若是这样,我心下可还好受些。” “唉…如若是这样,江沅你应该更担心你自己的处境。所谓君子卧薪尝胆十年不晚,你不怕他哪天突然冒出来刺杀你,替他母亲报仇吗?” 苏和静一脸担忧地看着面露宽慰之色的“愚笨”江沅。 有时候是羡慕她的率真,可更多时候是担忧她的天真。 江沅似是没听进去,仍旧暗自忖度,若是找到太子,自己也是愿意抚养他长大的。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再见太子帝少辛,自己也即将被他杀死。 . 一场大火本以为烧了个干干净净没烦恼,彧王也本打算厚葬了王皇后赐她最后的体面。 可王丞相王铉坐不住了,许是想替死去的姐姐讨回公道,又或者是以死为信号,到了该造反的时候。 当王丞相率领五千兵马围攻朝阳城,叫嚣声震天,可也撞不开宫门。 并非皇宫难攻,凭借朝阳宫区区几千禁卫军怎会是正规军的对手。 至于原因,宫内人人都知,赵凌煜控制了两军的所有力量! 不管是王丞相的兵马还是彧王的禁卫军,只要赵凌煜下令,全都为命是瞻。 所以,原本紧张的交战气氛,却变得有些滑稽,双方都在打嘴战,无一人上前肉搏,仿佛谁能吵得赢,战争便胜利了。 彧王帝桀一方面能欣慰保命,另一方面也气得病在床榻无法起身。 他真的后悔那日“放虎归山”,赵凌煜虽远在南海,可还是能近乎直接操控朝堂,真真功高盖主。 王丞相也被手下的将军策反,很快被拿下,一场谋反的闹剧终于演了半天的剧情、潦草落幕。 . 江沅觉得这场戏自己也是看够了,于是打算收拾东西连夜逃走算了。 初春的晚风还是刮得有些阴森,水晶宫内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江沅这次没有大动声响,她安排好了沐兮就打算半夜离开。 一切收拾妥当,江沅听着刻漏一滴滴的坠落算着时辰。 抬眼望着月光缓慢移动到黑云里时隐时现,不远处的门口湘妃竹疏影摇曳,沙沙作响。 背后却传来的脚步声似有却无… 江沅靠坐在睡榻便,惶恐地朝后看去。 不是错觉! 远处一高大黑色身影踉踉跄跄从外走来,老太监躬身搀扶,生怕来人步履不稳摔着。 “我的沅儿…见到孤高兴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