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百年来蛮族入侵太过厉害,大庆的国界线被迫向南方移了许久,二人披星戴月、日月奔袭五六日,竟离越城只剩十几里路。 当然,这样快的速度也并非毫无代价的。 顾言蹊已经犯了好几次心疾,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 有那么一次,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系统已经违约收回了他的时间。 可在仲文琢的呼唤下,他还是醒了过来,并且立刻上马赶路。 心疾带来的痛苦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顾言蹊却越来越适应,最后他竟已然适应在心疾发作、浑身乏力之时,仍旧白着一张脸赶路。 仲文琢对此很不能理解,在他看来,顾言蹊简直是用生命做一件毫无用处的事情。 无论是荒谬的晏城兵败论,还是越城救援论,都是无稽之谈。 有一次,他趁着二人夜间休息的时候问过对方这个问题,顾言蹊是怎么回答来着我是大将军正妻,将军即将有难,我不得不救。 可这些天相处下来,他也没见顾言蹊哪里在意姓何的。 那为何要吃这样的苦 仲文琢不能理解,可他对顾言蹊的态度却不再像当初一般恶劣,再加上顾言蹊也不是个难以接触的人,这几天两人相处的竟像是朋友一般。 这也让仲文琢开始若有若无的保护起顾言蹊来。 正午时分,二人出了越城前的最后一个城市,继续赶路,走到半途,仲文琢忽的脸色一变,上前阻止住顾言蹊。 “等一等,前面好像不对劲” 顾言蹊勒住马缰,屏息听着前方的动静。 越城临近兴安山脉西侧,此处亦在山林之中,他们正处于两山之间的一条路上,路面开阔,两侧也无什么树木,并看不到有异样存在。 仲文琢却面色严肃,他下马附在地面上听了又听,起身道:“前面大约有近两百人。” 顾言蹊也慎重起来,他抚了抚腰间长剑,道:“你去前面看看是何情况。” 仲文琢应声离开,十几分钟便回来了。 “是此处山贼在攻击一队兵卒。” “山贼的胆子那么大”顾言蹊诧异。 仲文琢解释:“我看兵卒虽有百人,可大多身上带伤,神情疲惫,兵器也不多。而山贼却身强力壮,又有兵器在手。故而才打起兵卒的主意。” 顾言蹊沉吟片刻,问道:“你看那些兵卒还能撑上几刻” 仲文琢立刻答道:“不足一刻钟,领军的军士虽还能令兵卒摆出阵势,可双方力量悬殊,他也无能为力。” 听到此言,顾言蹊便下定了决心。 “走,我们去救人。” 仲文琢吓了一跳:“那是两百多人的混战” “我相信你是有办法的。”顾言蹊笑道。 前几日对方爆出名字,他认出这位王府小厮就是委托人记忆中那名少年将军,这才有了石下那番谈话。若非如此,那天出城后,他早就把对方甩了。 多一个人,就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 虽然仲文琢此时还未经历过战争,又是少年心性、轻浮好动,可区区两百人的战斗,他怎么会没有办法。 少年人,就是要逼一逼。 顾言蹊猛踢马腹,抽出长剑横在腰间,骏马疾驰两三分钟,那喧嚣声便越发明显,混战的人群也暴露在眼前。 兵卒们用盾牌围成一圈,其余众人皆躲在盾牌之后,从缝隙里时不时的戳出几个枪尖,捅倒山贼。 但这零星的攻击伤害有限,并不能给敌人带来什么麻烦。 郎旗已经绝望。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大庆千户,没能战死沙场,反而殒命在这群狗贼手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