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只剩下地面浅浅的水坑映着天空。 周织澄最喜欢在暴雨时分,什么事情都不做,静静地听雨声。 江向怀从背后抱着她,微凉的鼻尖蹭在了她的脖子上,问:“所以,我通过了 17 岁的男友考验了吗?” 周织澄不回答他,但其实他早就通过了,不然 17 岁的她怎么会喜欢上他? 他的吻细碎绵密,她转过身,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他翻身覆上来,要扯开她的浴袍,她眨着眼睛:“你干嘛?小熊在看着呢。”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他今晚好不容易抓到那只小熊玩偶,被她放在了椅子上,正好就看着床上的他们。 小熊的确年纪不大,小小的一只,一脸天真。 江向怀捏了捏她的脸,最终什么都没做,只是趴在了她柔软的胸口,听她被他的脑袋压得沉沉的喘气声。 她把细长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中,轻轻地摸着。 她说:“头发长了。” “嗯,来南日后之后还没去剪发。” “那要去孙福地那边剪么?” “好 。”他没什么意见。 周织澄说完后,觉得有点心虚,因为还不知道孙福地的手艺,等下头发剪得乱七八糟。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江向怀的,他只瞥了眼,就收回了目光,她却来了兴致,眼眸黑亮:“可以看手机的吗?” 江向怀迟疑了下,似乎有些犹豫,但他还是伸手拿了手机。 她两腮鼓了下:“不看了。” 他好笑,空出来的那只手戳了下她的脸颊,说:“不行,那我要求你看,没什么不能看的,只是怕你看了,觉得我……”他迟疑了下,斟酌地选了个词,“变态。” 周织澄也笑:“能有多变态啊?有比某诉讼所主任跟律师在会议室为爱通宵鼓掌,被早起的保洁阿姨发现,愤怒开除了保洁阿姨更变态吗?还是比某非诉合伙人整天在网上小组里搜索实习生对自己的吐槽,由于找不到谁发的,就愤怒撕掉自己手上所有实习生简历更变态吗?或者比某些资本家要求做律师就不能有私生活、工作时长必须 14 小时以上更变态?” 江向怀的笑声带动着胸腔震动,他也引用了个八卦:“可能跟某合伙人为了撬人妻,每天手写情书深情告白,结果被人丈夫拍照写投诉信发到全律所内网邮箱那样程度差不多的变态。” “所以,是深情么?” 他没有回答,任由她解开了他的锁屏,壁纸就是她的照片,她小学的时候参加游神节的照片,她问:“你怎么会有的?我哥给你的么?” “不是,你当时给我看了之后,我就从你手机上发给了我。” “偷照片的小偷。” 他还偷了更多的照片,他的手机里有个名叫小菩萨的相册,不管他换了多少个手机,这些照片都会跟随着导入,有她还是个婴儿,穿着毛绒绒的大斗篷像个不倒翁一样坐在床上的照片,也有她小学坐在送货的三轮车后,懵懂地看着镜头的照片,还有她高中毕业前穿着白色水手校服嘟嘟嘴的照片…… 很多很多,她的满月、百天、周岁、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甚至还有她在开伦律所工作后的照片。 她高中拍毕业照的那天,学校允许学生自带相机、平板等来学校拍照,他们的女生校服是改良版的水手服,但搭配的是黑色长裤,她和同学们正在拍纪念照,突然有人喊她:“澄澄,你哥来了。” 她以为是周秉澄,兴致缺缺,连头都不想回,有女生小小地惊呼,眼睛发亮,脸颊泛红:“澄澄,你哥好帅啊,穿白衬衫的少年,虽然我们校服就是白衬衫,但我没见过一个能把白衬衫穿得这么好看的男生。” 周织澄为她们的眼光感到悲哀,周秉澄是个又丑又傻的老男人! 但她一转头,却跌进江向怀那含着浅浅笑意的黑眸中,他就站在教室的前门那,半倚靠着门框,连日光都格外偏爱他,在他的脸上打出了漂亮的光影,他还犯规地歪了下头:“澄澄,不欢迎我么?” 她不知道怎么描述那一瞬间的心动,心脏都要蹦出了嗓子眼,周围的吵闹喧嚣全都掩不住她鼓动的心跳声,她想哭,想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发大水一样地哭,她本来泪点就低。 他不是说他很忙很忙么,这是他正式工作的第一年,他还只是个一年级律师,要用大量的时间成本去换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