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不如意就喝醉打我妈,在我的记忆里,他没对我好过,一次都没有。” “我考上了北城的大学,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就是想逃离这个家。但有时候接到我妈被家暴后哭诉的电话,我还会心软地想要帮她,我让她离婚,她不愿意,我帮她报警,警察来了之后,她还跟我爸站在一起埋怨我,说我不孝顺,连亲父都敢举报。后来我才明白,她找我哭诉,只是想从我这边拿到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她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她对我弟和我爸好,是没有用的呢?” 周织澄在这几年的工作中,接触过很多这样的女人。 她把手中熄灭掉的仙女棒扔了,又点燃了一根新的,给了姜黎,她说:“我之前打离婚案,有个当事人当庭反悔,求着家暴老公复合,跟法官和她老公说,都是我怂恿她离婚的……她们没接受过教育,从小接触到的观念就是,男子为天,女儿是别人家的,有儿子才有底气,男人打女人都是小打小闹,女人不听话,才会被男人打,女人也没什么出息,因为这世上的重要职位都是男人干的。” 她转头看着姜黎,轻笑:“觉得很离谱吧,当有人在网络上质疑都这个年代还有重男轻女的存在的同时,还有很多女人深受其害。” 姜黎撑着下巴,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镀了一层柔光,说:“澄澄,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她凑在了周织澄的耳边,声音小小的:“我最早喜欢你哥,只是因为我羡慕你,我想成为你家的一份子,我喜欢周家、周阿公、蔡阿嬷、周爸、周妈,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有多嫉妒你,当你伤心难过的时候,家人就是你最后的港湾,但我只有我自己,我曾以为韩景是上天给我的避风港,但他也不是。不过,要是我和周秉澄没成,最后我还是会选择韩景的。” 她靠在周织澄的肩膀上,说:“我只想当乘凉者,不想当栽树人,跟韩景结婚,我在北城就有家了,我一样会努力工作,但不需要再战战兢兢,总担心一旦休息,我就要流浪街头。” 周织澄摸了摸姜黎的脸:“但姜大律师还是选择了爱情,周秉澄可没韩景有钱。” 姜黎回顾自己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不由感慨:“你还记得我们决定读法律的时候,老师和我妈怎么阻止我们的吗?” “记得。”周织澄哼笑。 “女孩子和穷人,不适合读法律,律师需要人脉和家世,小地方穷女孩当了律师,就等着被潜规则吧。”姜黎学得有模有样的,说到最后的时候,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她继续道:“有钱有权的人做什么行业不会成功啊?一个只会读书的穷女孩,想一毕业就能获得高薪,过上还算不错的生活,除了金融、法律和 it,还能有什么专业?资本市场律所只看学历和能力,机会公平,只要你愿意努力,就一定能有收获。” 周织澄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想到自己,叹口气:“小地方诉讼律师除外,没人脉就接不到案子,赚不到钱。” 姜黎笑眯眯的:“没事,你老公有钱,过几天我们可以去住你们的海边大 house 吗?” 端着菜出来的江向怀正好听到了:“今晚想去住也可以。” 周阿公危险地威胁道:“我看今晚谁敢不住在家里?” 这是周家这几年,人最多、最整齐的一个年夜饭。 开饭之前,县城里早已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开饭鞭炮声,到处都充满了过年喜庆的氛围。 周织澄在地面上立了一个三脚架,在相机上设置好定时拍照,这是周家维持多年的年夜饭习惯。 所有人都穿得红通通的,前面的长条凳上坐着周爸爸、周阿公、蔡阿嬷和周妈妈,后面则站着江向怀、周织澄、姜黎和周秉澄,明亮的灯光笼罩着八九十年代风格的周家房子,檐下的大红灯笼轻轻摇晃着,院子里的白玉兰树已经冒出了新枝桠,年假后或许就会开花,玉兰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财神红包。 众人看着镜头,“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周阿公和蔡阿嬷延续传统,给孙辈发过年红包,周秉澄和周织澄收得很痛快,周秉澄当场打开了红包:“阿公,我怎么才一张一百?我没结婚前还有两百的。” 周织澄捏了捏厚实的红包,深知财不外露,没直接打开,但周秉澄已经伸手过来要拿她红包看金额,她连忙躲开,拍了下他的手。 “周织澄,你为什么有那么多钱?” 周阿公理都不理周秉澄,他把快撑爆的红包给了姜黎,搓了搓手,笑容慈祥:“姜黎,这是你在我们家过的第一个年,阿公祝你天天开心,工作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