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之沉默了他,这个县令在一众大人面前显得唯唯诺诺,被安排了也不敢不点头。 这一场短会,除了张瀚之其他人都挺高兴的。 商议完了之后,萧瑾又想起当初修这商业街的时候,附近的富商大贾可是出了不少的力,虽然他们可能不是心甘情愿,但茶会能顺利完成他们也功不可没。萧瑾这些年有意提高商人的地位,但却受到了多方阻力,如今碰到这样的事,他下意识地就想开恩,允许他们的子弟参与科举。但是稍后一想,萧瑾便打消了这不成熟的念头。 且不说这样做对于其他商人来说不大公平,单单是捐钱给官府便能参与科举的话,往后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情来,若有朝一日借着替朝廷办事的名义官商勾结,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萧瑾于是退了一步,只给诸捐钱的商贾一些赏赐。 皇家的赏赐,象征意义实则是大于实际价值。那些商贾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御赐之物,等县衙的官差带着御赐的宝贝跟圣上的御旨登门的时候,几个大商贾差点喜极而泣了。 先前的确有人抱怨,可如今看来,这笔钱花的可真是太值了。 不过仔细想想,为朝廷花钱的好像都不会白白浪费了银子。第一茬给朝廷捐钱的人恰恰赶上了朝廷最穷的时候,所以给的赏赐也叫人眼红。随后众人捐钱,便再无这样的待遇了。不过凡事贵在第一次,他们倒是能理解,所以一个个都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 寻常百姓看足了热闹,大商贾得了体面,小贩们也这短短半个月也赚够了平常一年才能赚够的钱,可谓是皆大欢喜。 若不是茶会非他们所能决定,他们真恨不得一直办下去。 这谷城县一行,萧瑾虽然并没怎么露过面,却已然尽收民心了。 然而朝廷三催四请,萧瑾等一切忙完了便再没有借口,只能领着人马原路返回了。 出门一趟这么久,值了。 只是可惜顾爱卿不能跟他一块回去,临行前,萧瑾没忍住握了握顾淮南的手:“顾爱卿你可要早点把这东京路治理好,朕在京城等你回来。” 顾淮南心里一暖,并未说什么场面话,只是应了一句“好。”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他此生之幸有二,一是遇见先皇得以进官场;二是偶遇圣上,得以重用。先皇与圣上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受恩惠良多,又有什么理由不替圣上分忧呢? 圣上想让他治理东京路,那他势必要将东京路变成第二个临安城。 这边是张瀚之与顾淮南不同的地方。 张瀚之初出茅庐,碰到难处便觉得自己不行,可顾淮南却并不畏惧,反而迎难而上。因为他从来都是这样过来的,若是畏难,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来临安,更不会与李家对上。 目送着萧瑾离开,顾淮南对着身后的知县县令们露出温和地微笑:“先回去吧,待会儿随我一道议事。” 这突兀的安排,直叫人一点预料都不曾有。 萧瑾回程时开始回程了,但却并不怎么赶路,路上也是晃晃悠悠,若是碰到了贪官污吏,还会当场出手整治。分明二十来日就能抵达临安,结果愣是花掉了一个月。 待一个月过去,萧瑾行至临安城门下时,他竟然有些破天荒的心虚起来。在外玩耍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回来即将要面对张丞相跟王尚书时,萧瑾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冯慨之平时挺有眼力见的,这会儿却像是失了智一般,开始催促萧瑾:“圣上你怎么还不入宫?张丞相都已经带人在皇城门外候着了。” “咳,就你话多。”萧瑾横了他一眼,也知道不得不面对这些,逃避也没用,遂叫人继续驾车。 不过萧瑾想了想又觉得奇怪,过了一会儿又掀开车帘,质问冯慨之:“从前回宫怎么不见你如此积极?” 冯慨之眼神飘忽了一下,不过立马又正经了起来:“从前是从前,这回出门时间长一些,实在是想念张丞相他们了。” “是吗?” “是!肯定是!” 萧瑾没好气地放下车帘,眯着眼睛沉思。冯慨之绝对有事瞒着他,没准张崇明也参与其中,且还是不能叫他提前知道的事儿。 这几个人肚子里头不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