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面吃了就去睡了。 结果再睡就很困难了,邻近十一点的时候,应樱抱着蛋挞去藏风园散步。 这么晚了,这里根本不会有人在,她也放心。 自从上次遇到计戍寻,他质问自己到底是她养的猫还是青竹夫人养的以后,就没有再为难过猫的事。 以至于应樱疑惑他是真的很讨厌带毛的动物吗。 可为什么放过她了呢。 杂草趁夜从石板路的缝隙里冒出,在明天白天被人修剪平整之前放肆地活着。 鞋子踩在鹅卵石路面上,发出轻声。 “喵——”蛋挞在她怀里发出一声叫。 应樱闻声下意识抬头,愣了愣。 连片的花树围着有一片空地,玫瑰丛还没有养出花朵,绿荫中立着一把铁质的黑色法式长椅。 有人背对着她坐在那,迎着月光。 计戍寻坐在那儿,短发利落,深灰色的牛仔外套干净好看,视线略过迷彩裤,还是初见时的那双黑靴。 除了穿正式的西装,他好像一直喜欢这么随意的穿搭。 在应樱的视角看过去,能将将望见一个刁钻角度的侧脸。 青白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了一层梦幻的滤镜,虚幻缥缈的。 好似误入花卉仙境却被此地蛊惑吸引的冷血猎人。 他望着那月亮,尾睫垂着看不清眼神,唇线始终是那般抿着,平直的。 根本就没办法从表情去探寻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可是,氛围却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挣扎和阴沉传递给她。 应樱看见,他在蛋挞叫出声的瞬间小幅度抬了抬下颌。 她心里一紧,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早上还起过争执,她不想这么快又面对他,心里的抵触和害怕让她考虑着要不要装作无事转身离开。 就在她决定转身的时候。 远处坐着的人忽然出声。 低沉的嗓音划破月光针织的画布,穿过绿叶百花,传进她的耳中。 “看够了?” 一模一样的话。 和雨棚那时候的。 应樱咬了咬唇,这次说:“看够了!看够…要走了。” 不知是否幻觉,她听见他那边传出一声轻而短的笑。 计戍寻偏了偏头,用余光望向自己身后,“谁让你走了?过来。” 应樱后背一紧,把猫咪放下,让它自己去玩。 她双手背到身后,攥在一起,然后一步步顺着鹅卵石的小路走向他。 走到铁长椅的斜后方,感受到男人周身压迫感的加重,她停了步子。 应樱等他开口,可是过了几十秒,对方都没有说话。 她偏头,望向附近盛放的各色木槿花,小声喟叹:“好奇怪…这里的木槿花为什么晚上开。” “嗯?”计戍寻偏头,睨了她一眼,“你很懂?” “没有很懂…”应樱弱小几分声调,他身后就有一株木槿花灌木,淡粉色的花瓣交错婉转,组成曼妙的曲线。 她伸手指去触了触,然后说:“木槿花,朝开暮落。开的时间很短,但是第二天又会绽放,坚韧不息。” 应樱自己就是很喜欢木槿花的人,她将很多感情投注进这一朵小小的花朵当中。 她禁不住莞尔,继续说:“所以花语是温柔的坚持。” 应樱只顾着说自己的,殊不知她刚刚所有的动作,深情,都被那似是漫不经心的人尽收眼底。 计戍寻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落在她望花的目光上。 【戍寻,觉得迷茫的时候就去藏风园看看木槿。】 【等你想明白它了,你心里的问题也就没有了。】 应樱偏回视线,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喉咙里瞬间泛起一阵紧张的酸苦,指间的颤抖让花瓣跟着晃动。 两人在月光和木槿下对视,一个直白,一个躲闪。 不知是此刻的气氛还是那木槿花的花语,给了应樱勇气。 她挺直腰板,对他说:“早上的事,我还是想说两句。” 计戍寻轻挑眉,似乎示意她可以继续。 “虽然你说的很对,我也承认我鲁莽。”应樱收回手,背在身后,不太敢说话的时候直视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