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愣,随后堆起满脸的笑意来。 能在他们酒楼订雅间的,非富即贵。 “不知客官的妹夫是哪位客人,小的这就领您过去。” “我妹夫是你们这里的这个,”聂远咧着腮帮子伸出大拇指做了个手势,“整个庆高县都要听他的。” 小二心下暗自寻摸,腰弯得更低了,“原来是邬大人的客人,您请,这边请,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小二的奉承话不要银子一般全往聂远头上砸,只砸得他整个人飘飘然起来。 那人说的果然不错,自己去妹妹的铺子闹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来找妹夫,妹夫堂堂县太爷,只要从指缝里漏个一星半点的便够自己吃上好几年了。 聂远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一道缝隙,他的好日子来了。 小二领着他上了楼,在一间看上去便十分奢华的雅间前停住。 “邬大人半个时辰前与县衙的几位大人约着在这里喝酒,”小二谄媚地赔笑着,“要不,您自己进去。” 聂远一副那还用你说的神情,下巴一抬,示意小二可以走了。 小二不敢得罪他,躬身慢慢地下去了。 聂远脸上的得意很快便垮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不断给自己打气,可还不等他鼓起勇气,雅间的门忽然开了。 一位一身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聂远有些错愕。 “你找谁?”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聂远,眼里带着丝警惕。 聂远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顿时一泻千里,他肩膀一耷,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找我妹夫,他,他在里面。”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你妹夫是谁?” “是,是邬县令,庆高的县令大人。” 中年男子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原来是邬大人的亲眷,进来吧,大人在里头。” 聂远连连点头,浑身都轻松起来。 半个时辰后。 邬安宁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道,“谁让你过来的?” 他一想到方才那些同僚看自己的暧昧眼神便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男子。 聂远却是淡定了许多,那人果然没有骗他。 只要当着众人的面,妹夫不敢对自己太过无理,早知道,他方才便不只顾着喝酒吃肉了。 “妹夫,”他打了个酒嗝,“我找你们找了好久啊,”聂远一脸委屈,“妹妹前些日子只说自己嫁了人,给家里的老子娘寄了点银子,我娘听了,哪里放心得下,每日长吁短叹的,我这个当儿子的就义不容辞了,当下便与两个朋友结伴而来。” “哎,要不是人家告诉我,我都不知妹妹生了两个孩子,不行,”他大腿一拍,“我这做舅舅的,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去见外甥,停车,停车,我要去买东西。” 邬安宁看着聂远装模作样几乎鼻子都要气歪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用了,你外甥好好的,不需你去看了,你住在哪里,我让人给你去收拾东西,明日便回去吧,也省得你娘在家担心。” 聂远眼珠子一转,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智商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那怎么行,怎么也要见一见外甥,将来要是看到舅舅都不认识,会被人笑话的,还有妹妹,她离家好几年了,我也要瞧瞧她好不好,回去也好与爹娘说起。” 邬安宁的忍耐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谁说妾室的兄弟是我孩子的舅舅了?来人——” 他低声叫着人,车外立马有人应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邬安宁便看了聂远一眼,“送送这位聂老爷,轻着点,莫要让聂老爷伤到了。” 聂远还来不及反应,人便已经被拖出马车。 他拼命地挣扎着,还要开口说话,嘴里已经被塞上了颗木核桃,他双目圆瞪,肚子上便是一阵剧痛。 随后,头上,脸上,腰上,腿上,无一处不痛。 中午喝的那壶美酒顿时化作浑身的冷汗,肚腹里也翻江倒海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缩成一团的聂远发现身上的痛楚消失了。 “娘的,下回再敢来找我家爷,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小舅子,我呸,你的脸可真大。” “别与他废话,老爷说了,下次再敢跟上来,直接扔到河里喂鱼。” 聂远缩在地上不敢动,待到身边的咒骂声远去,他才慢慢地上爬了起来。 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地上,聂远眼里闪过丝不甘。 “聂老大,聂老大——” “老大——” 两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