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忘记他,而可笑地激动起来。 他是不是贱啊? 怎么就那么贱呢。 而现在,他还因为雪郁微涣散的目光、还有些痉挛的腿、还有床上那片狼藉,骨头到皮肉都发起热来。 周卿又恨又为自己感觉到可悲。 他拼命忍耐,还是将那句话问出口:“谁做的?” 本来在这之前,他最想问的是雪郁为什么不来看他,可那个答案此刻都不如这个重要了。 雪郁表情古怪地一僵,两瓣肿唇不自觉抿进去,没说话。 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是你吧…… 而周卿却因为他的沉默,脖子的脉搏猛跳,沉闷的空间容易滋生人的阴暗因子,他真想上去将那块地方的那点东西挖出来,换成他的。 周卿始终停在原地:“不说吗?那就说说你为什么突然进来了,之前不是死都不愿意来吗,不是都忘了我吗,估计今天之前都没想起过我这个人吧?我在这鬼地方像个傻子一样等,给你找一个又一个借口,没想到你早和别人勾搭上了,雪郁,你真是好样的。” 他想体面一点,想平心静气一点,但说到最后,眼睛都红得酸疼,还在发倔地绷着脸。 “我没有不愿意……”雪郁看着情绪激动的周卿,想起那个约定,感觉有点无能为力的愧疚,如果能来,他也不会故意不来的。 奚素素告诉他所有的小世界都被破坏掉了。 周卿别过脸,喑哑声音弱下去:“你就是不愿意,你连个借口都找不出来。” 雪郁有点慌张。 他脾气好,从来都是他被人气,还没有人在他面前被气成这样过。 他抿唇看了眼周卿极力控制也在发抖的手,心道不能说真话,别人听得顺耳的假话也是要说一说的:“……你的生日是六月十四,我都记得。” 周卿一愣,那通红眼睛抬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来?你……明明都答应了的。” 雪郁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就是有点事耽误了,我也不想这样。” 具体什么事他编不出来,可周卿呼吸微重地看了他一会,非常贱骨头地接受了他似乎有难言之隐的理由,他捂着脸缓了缓,沙哑的声音挤出来:“你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走。” 雪郁还是小声道:“……不知道。”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他开始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进到一个已经被破坏掉的小世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出去。 沈京饮看到他突然不见,应该会想办法的吧…… 他想摸一下口袋里的东西,但又怕被周卿发现,只好忍住,其实他伸手又收回的动作特别显眼,只是因为周卿情绪波动大,没有注意到。 周卿强行压下那股落寞和委屈,缓缓抬眼,瞥见桌上的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外面的晚上十一点半。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本来还有很多账想清算,但他一看到雪郁双腿发软快不行了的疲惫样子,眼睛发红,不甘道:“既然走不了,那就先睡觉。” 雪郁愣得重复:“睡觉?” 周卿走到床边,无动于衷地看着那块深痕,黑眸骇冷,眼也不眨地把被子铺上去,眼不见为净,“不愿意和我睡?嫌我吗?” 他这话又低了几个调,刚刚只有手抖,现在声音也抖起来,雪郁生怕他一生气就会和他整晚算账,只能嗫嚅道:“没有嫌,可是只有一个枕头……” “我不睡就行了。” 周卿把枕头拖进靠墙的里面,留下一个空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