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恐惧攀上顶峰——他即将走出他的生命,如果就这么让他离开,那扇门将永远关闭。 “站住!”他忽然厉声道。 前所未有的命令口吻扯住了苍朗的脚步,他下意识地转身。 安致远抬头看他的脸,郁蓝的眼睛迸发出罕见的愠怒火花:“你觉得,连听我说句话都没必要?” 苍朗唇角紧抿如刃。 安致远的声音低缓下来,带着悲伤的意味:“还是说,你竟严苛自律到这种地步,不肯给自己半点温暖起来的希望。” 苍朗如被击中要害,身躯一震。 “过来。” 不由自主地,无形的绳索将他步步牵近。 “再近点。”安致远仰望他。 就在苍朗弯下腰的那一刻,安致远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正如那一夜,毫无二致的姿势。 欲望几乎瞬间冲破冰面,铺天盖地的汹涌,将两人轻易没顶。苍朗五指紧紧托住安致远的后颈,像要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灼烫的指痕。 “你会后悔的……”他在短暂的换气间隙,嘶哑着嗓子说,“现在叫停还来得及。” 安致远叹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情不自禁地梦到它?” 这句话比任何一种引诱更具有毁灭性的煽惑力,苍朗第一次放任自己的感情彻底失控。他猛地将安致远抱起,走向卧室。 安致远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储存了这么多激情的火苗,而苍朗烙在他肌肤上的吻,正是释放它们的开关。 衣扣在到达床上之前,已被扯得七零八落,此时无人顾及脱衣服的动作是优雅还是粗暴,他们只是本能地、饥渴地触摸对方的身体,进一步深入、占有,想要得到更多! 就像沙漠行走的旅人,期盼了那么久,冀求了那么久,终于投身于绿洲的湖水。 但这如愿以偿并没有冷却体内的焦渴,反而将欲火烧得更旺。伴随每一次呼吸和心跳,蔓延升温,直至燃烧成炙灼的快感,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流。 当混合着吮咬的亲吻落到赤裸的胸口,安致远忍不住从喘息中逸漏出一声喟叹。 这声被压在舌尖下、隐忍的呻吟,将苍朗勃发的欲望刺激到几近失控,他感觉到它急切地脉动——但他不能,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进入怀中的身体——如果要令致远受伤,那他宁可被得不到满足的情欲烧成灰烬。 他需要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去等待、取悦他所爱的人,让他放松成熟地向他开启。 他无师自通地舔吻另一个男人的性感带,耳后,颈窝,揉搓硬挺的乳头,一路吮吸到腰身,舌尖钻进小小的凹陷的肚脐。 显然他干得很好,安致远发出了类似啜泣的喉音,揪紧身边一切可以抓在手里的东西。 当他紧接着含住下面已经勃起的分身时,低吟变成了一声激动的惊呼。 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安致远的呼吸彻底紊乱。极度兴奋的快感,因想到这么做的对象是苍朗,而被推上了愉悦的颠峰。 他在他的身体里,这感觉是多么难以言喻、美妙绝伦!他几乎按捺不住,在挤压缠绕的唇舌间射出来——不行,这太丢脸了,他们才刚刚开始而已! “别再……”他虚弱地要求,努力向后退出快要高潮的天堂。 苍朗纵容了他的退缩,继续向下,舔噬白皙修长的大腿。 突然间消失的触感让安致远心脏猛地一抽,摔入空落落的虚无。 心底的黑暗处,刻意遗忘的情绪突破了封锁线,热切的情欲如指间沙迅速流逝,他垂下眼睑,遮住瞬间阴霾覆盖的蓝色眼睛。 苍朗在同一时间感觉到这股苍白冷却的气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