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可不知付煜这番心理活动,见他开始用膳,就立即拿起公筷为他布膳。 从她进了前院后,几乎殿下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 她有些苦中作乐地想,难不成日后殿下去后院主子那里,她也要跟着伺候? 谁知晓,她这个想法刚升起,等到晚上,就成了真。 傍晚,张盛进来,有些迟疑地问:“殿下,今日可要进后院?” 闻言,姜韵立即看向付煜,就见他放下了手中的案宗,站了起来,平静地说: “去素宁苑。” 姜韵跟着出了书房,就停了下来,没准备继续跟着。 可忽地,身后有人推了推她。 姜韵惊讶回头,就见刘福在她身后,低声地说:“姜姐姐,今日雅络不当值。” 换句话说,今日您得跟着伺候。 姜韵怔愣了下,连呼吸都稍有些停滞。 眼见着付煜都要走出了院门,没时间给姜韵发怔,她抿紧稍涩的唇瓣,拎着裙摆快速跟了上来。 她低眉顺眼地跟在殿下身后。 张盛看她跟上来,有些惊讶,遂后扫了眼身后的人,没看见雅络,就知晓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事,让姜韵姑娘跟着,总觉得有些不妥。 可偏生,姜韵的确是前院的大丫鬟,跟着殿下伺候,本就是她的分内之事。 进了素宁苑,苏良娣穿着一身月色流苏裙迎出来,姜韵才知晓,素宁苑是苏良娣的住处。 她眸色稍凝滞了片刻。 她今日刚在后花园遇见苏良娣,和殿下提了一句后,当晚殿下就留宿了素宁苑。 这两者之间,可有关联? 是机缘巧合,还是她不知不觉中被苏良娣利用了一把? “妾身没想到殿下会来,妆容不整,还请殿下恕罪。” 苏良娣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她的确有些凌乱,外衫裙都似堪堪披上,就径直迎了出来,青丝有些散乱,仿佛适才都要睡下了一般。 付煜没有扶起苏良娣,也没有等她,平静地撂了句“起身吧”,就径直踏进了室内。 苏良娣毫不在意地起身,视线扫到姜韵时,似有些惊讶,朝她弯眸点了点头,才转身跟在付煜身后一道进了室内。 姜韵垂着眸眼,袖子中的手紧紧掐着帕子。 来素宁苑的时间有些晚,里面有苏良娣伺候,根本不需要前院这些奴才。 姜韵也就跟着张盛在房门外的长廊上恭敬等候着。 这种时候,她们当奴才的,就会受些罪,天寒地冻的,她们极有可能得在外间站一夜。 半个时辰后,身后的房间中渐渐传来些许声响。 姜韵余光瞥见有些婢女早就脸红耳赤地低下了头,她在宫中倒听习惯了,对此,颇有些适应,脸不红心不跳的。 姜韵抬眸,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月色。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日后恐她会常听见这些声音。 翌日清晨,她还要进去伺候着。 这般想着,她就禁不住摇了摇头,也不知晓这般下来,究竟是她、还是屋里那位主子心中膈应着? 夜半叫水时,姜韵就跟着进去伺候了。 付煜光着膀子,坐在浴桶中,他练武,可依旧养的一身细皮嫩肉,皮肤甚好,姜韵一个女子,有时都会羡慕。 顺着他紧绷的下颚看去,身材肌肉曲线若隐若现,最后隐在了水面下。 姜韵终究是为出阁,见这般光景,难免会觉得些许不适应。 她稍稍垂着头,一言不发地拿着帛巾替付煜擦着身子,擦到脖颈时,谁知晓付煜身子稍僵,忽地睁开了眼。 待看清眼前女子是谁时,他倏然拧紧了眉心。 姜韵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水渍弄湿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