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一眼,却未回答这话,而是眯着眸子,低声呢喃: “怎么可能……” 声音近乎刚出口就散了,洛瑜根本没有听清,不过她也没有问第二遍。 因为楹窗边的女子,忽然转过来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认识皇上六年了。” “这六年来,哪怕深陷险境,哪怕被众人仇视,我也从未主动害过一个人。” 她神情格外认真。 认真得让洛瑜有些心慌。 “娘娘?” 姜韵一顿,却是对着洛瑜摇了摇头,温柔似水地笑道: “没事。” 不知为什么,洛瑜看着这一刻的姜韵,她有些心疼和慌乱。 就似一层烟雾将将眼前女子笼罩住,她挣脱不开,最后只能疲惫地选择随波逐流。 洛瑜忽然抓住姜韵的手,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眼睛没瞎!” 没人从一开始就想当恶人的。 至少,她认识姜韵这么久以来,她从未看过姜韵主动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洛瑜盯着姜韵的眼睛,她说: “我一直觉得娘娘是个容易受欺负的人。” “这世道,总是人善被人欺的。” 身后的楹窗被人轻轻阖上,冷风不再吹进来,姜韵听到动静,回头,就见刘福垂头上前,看不清表情地说: “娘娘不要妄自菲薄,您是最好的娘娘。” 姜韵似好笑地偏开了头,只是无人看见的地方,她眸子似有湿色一闪而过。 ********* 圣驾祭祖,直到快傍晚,才回了宫。 可是圣驾刚进宫,就引起了一片兵荒马乱——皇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了! 一语惊乱后宫。 姜韵赶到乾坤宫时,乾坤宫已经站满了人,姜韵衣裳稍有些不整,青丝未拢好,凌乱散了几缕在脸侧,她唇色发白地出现在乾坤宫。 众人有些惊讶她怎么这副模样就出来了,太后也拧眉: “你这般出来,成何体统?” 姜韵顾不得行礼,上前拉住太后的手,眼泪倏然掉了下来,强装着镇定,可那抹无措不安却挥之不去:“娘娘,皇上呢?皇上怎么样了?!” 她话音甫落,就猛地捂住唇,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脸咳得通红,病色盎然。 见她这样,太后哪还顾得上责备,若非担心皇儿,她怎么如此狼狈? “晗妃的斗篷呢?” 刘福忙忙将斗篷给姜韵披上,太后瞪了她一眼,哪怕自己心中慌乱担心,也压着情绪安慰了姜韵一句: “皇上醒来后,若知道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怕是要怪哀家没照顾好你!” 说完,太后就顾不上姜韵,她回头,掐紧了手心。 她的皇儿才堪堪三十而立,为何会突然昏迷? 很快,太医就出来,太后几步上前:“皇上如何?” 姜韵抹了把眼泪,紧跟着上前,就见太医低着头禀告: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只是太过疲累,一时身子撑不住才会晕倒。” 不论后妃还是奴才,所有人都真心实意地松了口气。 毕竟她们都是倚仗着皇上生存的,皇上安好,她们才能安好。 在场的,只有姜韵和太后心思不同。 姜韵眸色不着痕迹地轻闪,在众人未发现时,她就低头轻轻抹了把眼泪。 而太后离太医最近,她将太医脸上的异色看在眼底,心中顿时咯了一声。 她强撑着,打发了所有人: “都回去,在这里哭哭嚷嚷的,扰了皇上休息!” 姜韵似要说什么,太后冷着脸说:“你也回去。” 姜韵抿紧了稍涩的唇,只能点头答应,却一步三回头地朝殿内看去。 众人一走,太后就忍不住身子一晃,珠儿立刻扶住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