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沈沅的经历一模一样。 她也同廖哥儿一样,从来就没见过生母唐氏的模样。 嫡七子陆之旸,是老国公的第三任填房所出,他并未成家立业,自然还是会在公府住着,只是他身为指挥使,时常需要在京师各处巡逻,所以有时逢上值夜,就直接睡在衙门里了。 而老国公的女儿除了那个守寡的,还有当朝的太后陆菀,她仍在佛寺里带发修行。 最小的姑娘是陆鸿昂的遗腹女陆蓉,沈沅去韶园参宴时曾同陆蓉打过照面,也很喜欢这个性情开朗的女孩。 沈沅将陆家的这些人丁捋顺后,也用完了早食,待用玫瑰水漱了漱口后,便见时辰也已到了卯正。 她见陆之昀还没来院子里,便派了个丫鬟去歧松馆看了看。 陆之昀应是要陪她一起去给陆老太太奉茶的,他终归不能先去吧…… 沈沅的心中不算太有安全感,因为陆谌在前世时不仅让她独守空房,次日也没到她的屋子里同她一起去卢氏那处奉茶,反是同沈渝一并去了卢氏那处。 正这般想着,便听见了传讯小厮的声音:“公爷来了。” 沈沅心中的不安渐渐消弭,甫一掀开眼帘,便见陆之昀已然行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今日穿了身圆领大袖的靛青襕袍,这种虽居家却又不失正式的衣物穿在他的身上,却不如寻常文人般,颇有儒雅飘逸之感。 陆之昀穿,便有种拒人于千里的疏离和冷傲。 新婚的头三日,陆之昀虽说是可以休沐的,但实际却是换了个地点继续忙着公事。公府里有条密道可从皇宫直接通往歧松馆,所以纵是他足不出户,也可知晓皇宫内的诸事。 纵是沈沅在那个梦境里,魂魄曾经置身在了歧松馆中,却也有些忘了里面的一应布局和摆设。 她知道这是属于陆之昀的私人地界。 也自是有着自知之明,不会去那儿贸然打扰他,也会给他应有的空间。 沈沅从圈椅处站起了身,柔声道:“官人,你过来了。” 话落,陆之昀却缄默不语着,只上下看了她一眼。 江丰也跟在了主子的身后,亦冲偏厅内的人都使了眼色,示意着他们,两个主子要单独说些体己话,剩下的人可别碍眼。 不过出偏厅前,江丰还觉得沈沅今日好似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她此前无论是穿着还是妆容都过于寡淡,美虽美,但却没现在明艳。 这冷不丁穿上一件颜色鲜妍的衣物,更是衬的她肌腻如雪,乌发红唇。 成了婚后,沈沅的气质比以往更娴静了些,当真是个容色姝绝的美娇娘。 这声柔柔的官人唤得,也听得人骨头发酥。 江丰当真是想不清楚,他们公爷日日面对着这么一位妙人儿,是怎么表现得如此淡然自若的? 一行人退了出去后,陆之昀垂眸看向了堪堪到他肩处的沈沅,低声问道:“昨夜休息好了吗?” 沈沅掀开眼帘,仰首看着他,柔声回道:“妾身休息好了,淮扬的厨子做的早点也很好吃,妾身用了许多。” 陆之昀嗯了一声,复又叮嘱道:“你的食量太小,日后三餐都要好好用。” 平平淡淡的一句叮嘱,却让沈沅无端地生出了些许的羞赧。 陆之昀的年岁到底是比她稍稍大了些,说这话时,就像是长辈在教诲小孩子似的。 她也突地想起了今晨陆之昀在趁她意识朦胧时,还把玩了几下她的胳膊和腕部,好似也语气幽幽地说了她太瘦的这件事。 沈沅温驯地点了点头时,陆之昀已然牵起了她的纤手,引着她往院外走去。 二人出了院子后,沈沅蓦地想起了今晨身下那个染了些血的白帕,便小声问向陆之昀:“官人,早上那帕子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她自是知道这是陆之昀刻意为之的,扬州一行后,她早已不是完璧。 而新婚的次日,丫鬟们总是要来收拾床褥的,虽说她院子里下人们的嘴肯定很严,不会将院里的事往外面传,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做好细节的。 曦光冉冉。 沈沅问完话后,便侧首瞥向了身侧的高大男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