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摇了摇首。 陆之昀在祈朝的地位属实特殊,既是一国之宰辅,又是皇帝的舅父,再加之先帝那道托孤的遗诏。种种条件加在一处,使他握稳了权柄,也成为了大祈朝的实际掌权者。 这样的一个权臣,无论是忠是佞,坊间对他的评价都不会太好听。 沈沅有自己的判断,并不会在意这些。 且近来的邸报上,也没有关于内阁首辅陆之昀的内容,大体都是些税律变革和官员吏治的最新要闻。 “适才在夜集时,妾身看官人,好似是有话想要同妾身说…所以妾身便猜,官人应是在朝中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话落,陆之昀英隽的锋眉蹙了几分。 沈沅便更加笃定,陆之昀欲言又止的原因就是朝中有了变局。 及至男人的眉眼因她那副关切的神情又冷沉了几分后,沈沅又柔声宽慰他道:“官人,就算您真的被人清算了…往后连爵位都没有了,妾身也一定会一直跟着您的。妾身…妾身不是在意富贵或贫贱的人。” 沈沅说着一腔吴侬软语,嗓音依旧温柔和绵软,语气却是愈来愈郑重。 陆之昀知晓了她藏的那些小心思后,不禁被气笑了,随即又很快地恢复了平日冷肃的神情,故意沉着声音问她:“沈沅,所以你觉得我主动带你去逛夜集,是因为要被人清算了?” 沈沅懵然地点了点头,巴掌大的芙蓉面上写满了“难道不是吗”这五个字。 陆之昀无奈地淡声回道:“没有要被人清算,你不要多想。” 这话说完后,适才存得那些旖旎的心思也削减了大半,也不欲再与她同在水里浸着。 沈沅跳进水里之前,还是存了些矜持的心思,里面穿了件荷色的心衣,外面还罩了件轻薄如蝉翼的衾衫。 等陆之昀将人从水里捞出来后,便见沈沅安安分分地站着,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可那薄薄的衾衫,却贴合勾勒着她在生养完孩子后,愈发玲珑窈窕的身形。 沈沅固然是个无心的,可眼下的美景,却大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引诱意味。 猩红的焰苗本就尚存着,只消起些小风,便能使其燃起熊熊的大火。 沈沅见陆之昀已经披上了外衫,单单薄薄的一层帛布也被他那满身贲张虬劲的腱子肉给撑了起来,那态势,简直像是他只消挣一挣,那件外衫就会随着他的动作裂开一个口子似的。 可平素他穿官服,或是襕衫时,却给人一种蜂腰长腿的高大峻挺之感。 沈沅没敢再将视线多落在男人的身上,却觉陆之昀虽然三十多岁了,但是身体素质却丝毫都不亚于二十几岁的青年人。 都不说同她比,随意地在军营中抓个武将,那身形都不见得比他还要强壮。 她的骨头架子没被捣弄得碎掉,都是个奇迹了。 沈沅正胡思乱想着,却是丝毫都未察觉出,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并俯身看向了她赧然的小脸。 沈沅亦懵懵地掀开了眼帘,仰首看向了他。 “水里,还是回去?” 陆之昀低声问罢,含混着皂荚清冽的气息,也蓦地拂过了她的发顶。 沈沅怔了怔后,终是会出了他的心思。 她逢上这种事,面子还是有些薄的,自是不知该怎么回他的。 陆之昀却替他做了选择,待将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