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竟然还当真了,一时间大为窘迫,把气全撒在顾若头上,红着眼气势汹汹地看向她。 顾若心头一咯噔,忙道:怎么了?想喝水?还是饿了? 姜新染抬起手背一擦眼泪,睨着顾若哼笑:你不是要走么?有本事现在走一个给我瞧瞧。 顾若知道她这是秋后算账了,忙不迭认错,讨好地凑上去,搂着她温吞笑:我说笑的,都在云里了,我还能走哪儿去?染染难道要我长了翅膀直接飞? 姜新染别了她一眼,背过身去气呼呼地不理她。 顾若暗自懊悔,逗妻容易哄妻难,恨不得自打两耳光,做这么没心机的事,只好发扬自己的死皮赖脸精神,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姜新染示弱,好歹算是把姜新染给劝好了,只是姜新染面上还撑着,故意不做声。 顾若深知姜新染的性子,气被劝散了那就是真好了,一般不会翻旧账发第二顿火,心下松了口气,殷勤地倒了杯水给姜新染,笑道:染染,哭了那么久,嗓子肯定干了,快喝杯水润润。 姜新染瞧她笑得小心翼翼那样,心软了一大半,面上也和软了,眉间舒展开来,哼了一声,接过顾若的杯子,默默喝了小半杯,才问她:你不是说要去外地开会么,怎么会出现在飞机上? 本想给你个惊喜。顾若挨着姜新染坐下来,观察她的反应,没想到玩砸了。 这哪是什么惊喜啊?明明就是惊吓!姜新染咬着牙去扯她的脸,顾若,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顾若拿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在一边,好脾气地任她揉圆搓扁。 姜新染捏着顾若的脸做出各种滑稽表情,没一会儿自己被逗乐了,噗嗤一笑。 顾若放下心来,掐着她的腰顺势一倒,姜新染趴在她身上,一齐倒进沙发里。 姜新染的发梢散在顾若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就有些心猿意马,故意撩起自己一缕头发去扫顾若的鼻尖,轻声问她:你这次陪我来,是送我去上学,还是以后就跟我在一起了? 顾若斜勾着嘴角反问她:你希望呢? 姜新染捏了她一下,明知故问! 顾若将她后脑勺往下一带,让她侧耳偎在自己唇边,才悄悄告诉她:其实我年初时就向总公司递交了调职申请,已经获批了。 这么说姜新染的眼睛亮晶晶了起来。 顾若嘴角翘着,点点头,以后,我都会在Y国总公司那边办公了。 姜新染听她这么说,心在这万米高空之上,高兴得要飞出大气层去,不过很快又愁容起来:可是我只在Y国读三年博,拿到学位证以后,万一我回临渊了,怎么办? 能调到Y国,当然也能调回去。顾若轻松地耸耸肩,到时候再调回去不就行了? 姜新染这下总算能心无芥蒂地欢喜了。 过了会儿脑子又转了一下,想起什么来,揪着顾若的领子斜眼看她:若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糟糕。 顾若心叫不好,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于是答非所问:以后你要回临渊,我再调回来。 不是这一句。 那是顾若试探,以后,我都会在Y国办公了? 跟我装傻是吧?姜新染两手叉腰,细眉一拧,小辣椒似的看向她,眼睛亮得像宝石。 顾若心跳陡然乱了一下。 虽是姜新染生气的时候,乖乖认错就好,不该有什么悸动。谁叫姜新染这叉腰蛮横的泼辣小样竟有种与平常全然不同的灵动隽秀,勾得顾若心尖跟蚂蚁夹似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姜新染眼瞧着顾若眼底深处慢慢燎起来的躁气,眼中一慌,头皮发麻,提着嗓子警告她:说正事呢,你胡想些什么? 顾若被她拿话戳了下,赶紧乖乖夹起尾巴,把眼里的晦暗不明的火苗尽数收敛起来,低着头,做出认罚的模样。 姜新染最见不得她装乖,明知是她新学会的圈套,但瞅着顾若纤细修长的漂亮颈项一低下来,白晃晃的后脖颈往眼里一放,心头颤着,就什么火也撒不出来了。 苦肉计和美人计一起上,姜新染这血气方刚的,怎么受得了。 不行,姜新染咬了下舌头,强迫自己狠下心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被她糊弄。 于是清清嗓子,质问顾若:好啊你,原来年初就知道自己也要去Y国了,憋着不说,在这等着我呢,害我白白为你流那些眼泪! 这话也不假,姜新染从一月份到八月份,始终以为自己要和顾若分开老长时间了,明里暗里,不知抹了多少回眼泪,可恨顾若这么沉得住气,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顾若见姜新染误会了自己,也坐不住了,急切地把她手往自己怀里一抓,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安排全和盘托出,染染,我不是有意瞒你,你听我说,等我说完之后你不接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