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上,低头柔声哄着闺女,“妈妈去给你洗个苹果吃。” 许是真应了那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闺女从上个月过完三周岁生日,突然变得懂事起来,也确实聪明,有些事教一遍就会,还特别会哄弟弟,文霞也腾出手干不少家务。 “不吃苹果,想吃黄瓜!”骆听雨道。 她总觉得后来的西红柿黄瓜少了小时候的味道,这段时间特别爱吃这两样,反倒是在爸妈看来应该是稀罕物的苹果吃得很少。 沙瓤酸甜的西红柿今天吃不到了,有点不开心。 苹果、桃子,她家明明有一果园,可看着老爸还往家买这两样,无奈地直想叹气,如果挑明了说,会不会把老父亲吓出个好歹? “那你去洗手,回来看着弟弟,妈妈给你洗黄瓜。”文霞笑道。 骆听雨洗完手回来,手脚并用地钻进蚊帐里,看着自己的小短腿一脸忧愁。 “哦哦——”奶团子倒是不知愁,蹬着小腿玩,把妈妈刚给他垫好的尿戒子都弄得松开了,骆听雨伸手帮他塞了塞,收获奶团子流着口水的‘无齿’微笑。 骆听雨捏捏他的小肉腿,戳戳胖乎乎的小脸,骆言知道姐姐这是在跟他玩,咯咯咯地笑。 文霞撩开蚊帐,把洗好的黄瓜递给闺女,想了想还是叮嘱一句:“别给弟弟吃。” 骆听雨点点小脑袋,头上的揪揪一蹦一晃,特别可爱。 文霞顺了顺闺女的小辫子,转身去做饭。 咔嚓! 一口下去嘎嘣脆,蚊帐里瞬间飘起黄瓜的清香。 “噢——”奶团子开始犯馋,舞着胖手想要,骆听雨就把弟弟翻了过去,让他趴在凉席上背对着自己。 骆言六个月大,刚开始学翻身,偶尔能成功那么一次。被姐姐手动翻过去,趴在那里撑着小脑袋勾勾地盯着前面,似乎在思索他要干啥来着。 咔嚓、咔嚓,等骆听雨半根黄瓜下肚,奶团子才重新动起来。他不会往前爬,现在只会往后退,慢慢晃悠着往后挪。 骆听雨捏捏他的小胖脚,又把他翻过来,四仰八叉地躺着。 “噢——”骆言想起来了,他要吃姐姐手里拿的东西! “别哦了,再哦你也不能吃。”骆听雨嚼着清甜的黄瓜,拿过拨浪鼓逗他。 ** 中午骆常庆回来吃饭,瞧着盘子里带青色的西红柿,再看看比面条粗不了多少的豆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吃完饭他趁文霞去刷碗的时候悄悄问闺女:“九九,今天吃上又大又甜的西红柿了吗?” 闺女特别爱吃生西红柿,尤其是沙瓤的那种,比骆常庆拳头还大,一天能啃俩。 骆听雨无语地看着她爸,心说不用问得这么含蓄,但还是天真地答道:“没有,妈妈说青的没熟透,得炒熟吃,不过我吃黄瓜了,这么细……” ——举起小手比划。 骆常庆叹口气,撸了把闺女满是汗水的脑袋。 下午骆常庆干完活骑车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车把上挂着几个大茄子、几个土豆,还有一条五花肉。 文霞则是烙了十来张油饼,炒的茄子土豆,还有半青半红的西红柿,熬一锅甜菜粥,婆婆廖春华晚上准时来这边吃饭。 饭桌上,廖春华看着茄子和土豆一怔,问:“谁给的茄子地蛋?”自留地里可没种这两样。 文霞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吃饭,没搭腔,骆常庆正在帮闺女夹肉,闻言笑着回了:“没人给,地里的菜不够吃,下午特意出去买的。” 廖春华夹菜的动作一僵。 骆常庆装看不见自家老娘发僵的脸色,淡定自若地转头跟媳妇商量:“明年把那块自留地包给刘春山家,咱不种了。” 文霞一瞧丈夫的眉眼就知道是故意的,猜着定是闺女找爸爸告的状,强忍着笑,没接话。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