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娘家人借的,就临时用用,一定会还,结果她自己去娘家要钱,一分都要不回来。 话没说完就让骆常庆截住了:“娘,今天家里收麦子,九九她姨跟她姨夫都在坡里忙着呢,你要是没事就去咱麦场上看着点,一会儿先拉一车过去。麦场上人多,你把刘家的缺德事宣扬宣扬,让大家一起帮着你骂大嫂骂刘家,我先走了……” 廖春华是挺认可这个建议,但她老脸先怔了怔,恍然道:“唉哟,你瞧我这记性,咱家今天割麦子啊?让老大媳妇搅合的我都把这茬忘了你说。” “你姐还让人捎信来说她婆婆犯神经不给她看孩子,我这刚从县城回来,都没顾上喝口水,她这能掐会算的,早点晚点都赶不上。我得过去帮你姐看着那俩小的,再帮她做做饭,她家也是今天割麦子……” 说着还用嗔怪的眼神瞥儿子,心说她婆婆肯定为前两天的事拿乔呢,要不能这时候撂挑子? 骆常庆早就习惯了老娘的偏心,没去接收她的眼神,点点头,用略带着点炫耀地语气说:“那行,你快去帮我姐吧。毕竟我姐两头都没为下啥人情,不像我媳妇的姊妹们似的这么团结,一家人齐上阵,干活干的跟过年一样热闹。自从我大连襟去年买了拖拉机,我家的小推车都快生锈了,啧,太省劲了!”说完他看看老娘,“对了,我冯亮姐夫应该也跟我似的这么孝顺,丈母娘去帮忙,肯定见天都得让你吃顿肉,今天我家还准备炖鸡呐。娘你过去一定也有好吃好喝的等着,我就不拦着你去享福了。我去南坡,咱俩不顺路,也没法捎着你,你路上慢点。” 说完骑车走了。 廖春华:气结,又气结。 在原地缓了缓被小儿子怼飞的心,不甘心的回头朝老二家望望,仿佛闻到了炖鸡的香味,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嘟嘟囔囔地往小李庄去了。 骆听雨家里,高元明吃着冰糕还在继续游说妹妹陪他玩泥巴,他不明白这么好玩的游戏妹妹为啥不喜欢。 骆听雨咬一口豆沙冰糕在嘴里细细品着,比起后来的红豆沙、绿豆沙,她还是更喜欢这时候的口感,眯着眼否定了高元明的提议:“咱俩玩过家家吧,扮演老师跟学生,我演老师,你演学生。” 高元明还没正式上育红班,但他也知道老师跟学生的区别。两个哥哥一提老师都特别害怕,他就认为那一定是很厉害的角色,等同于武林高手。 遂抗议道:“为啥你演老师?你比我小呢。” 骆听雨笑眯眯的拿出老父亲那个手写教学本:“咱俩比赛认拼音,谁会的多谁当老师,让姥娘当裁判。” 高元明点点脑袋,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比妹妹大,他家里还有上学的哥哥,俩哥哥有时候会教他拼音,他还认识‘大’‘人’‘一’‘二’这几个字呢,妹妹肯定不认识。 邢爱燕乐呵呵的瞧着高元明上当,抱着骆言给他们当裁判。 骆听雨翻开本子,随手指着‘an’问他:“这个你认识吗?” 高元明信心十足地瞧过来,他分开念,先指了‘a’,大声道:“这是‘a’。”又去指‘n’,吭哧半天才道:“这是啥啊…这个我没见过。” 骆听雨很认真地帮他纠正,道:“这两个不能分开读,这个读‘an’,你跟着我读一遍,an——” 高元明吸溜了一口冰糕,跟着重复了一遍。 骆听雨又指了个‘i’让他认:“这个呢?你认识吗?” “嗯——”高元明歪着脑袋来回辨认,吸了好几次气才郑重开口,一字一顿地道:“这是…小、木、棍。” 邢爱燕笑地肚子疼,擦着眼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