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恨着在骆常庆那边吃的亏呢,不找补回来他就不姓刘。 举报应该不行,那么大的店开着要是没有打上证件别人早举报了。 找人去捣乱…他现在想起刚才那两人的身手还觉得身上疼。 也是奇怪了,把他摔那么狠,身上居然连快擦皮都没有。 “一会儿你们出去,我找人问问,没有那种地方租房子也行。”刘美青小声道。 三人开始吃饭。 史翠云一口气吃了五六个大包子,喝了碗粥,还吃了个煮鸡蛋。 看的刘美青眼睛直抽抽,也太能吃了,走之前娘塞给他们的那两个钱都不知道能撑多久。 她在骆常庆面前摆不起大嫂的谱,在自家弟媳妇面前可不让着,就先道:“你们得省着点过日子啊,钱不是这么个花法。” 史翠云翻了个白眼。 自己才吃了五六个包子她大姑姐都心疼,刘岗吃了十个也不见她拦着。 不过这包子真好吃,太香了,咬一口满嘴的油,要不是怕撑吐了,她还想再吃俩。 刘岗倒是撑的都快吐出来,一个劲的打嗝,抻着脖子挺着肚子都不敢乱动。 这两口子吃饱喝足一推饭碗啥都不管。 刘美青结账、打听住的地方和租房子的地方。 倒是真让她问着了,有那么一条街,街上搭了一溜棚子,对外出租,价格还不贵,才四五块钱一个月。 兴冲冲的出来找到她弟弟两口子,压低了声音道:“咱去租个棚子住,你们好歹先住下,剩下的再慢慢计划。” 史翠云捂着肚子直唉哟,道:“姐,我折腾不动了,咱雇辆三轮吧?” 刚才看见有辆三轮骑过去,上头坐着位妙龄女子,吹着不算凉的小风,一脸惬意。 她看见就有点眼馋。 还没坐过这种拉人的三轮车呢,她也想体验体验。 刘美青刚才问了距离,离这边不远,走个把钟头就到,史翠云就是觉得不花钱难受。 她折腾啥啊?在车上的时候那两床破褥子,她铺一床盖一床,车开了多久就睡了多久,自己坐在铁皮上咯半宿都没说啥。 心里不高兴,终归还是考虑到她月份小,招了辆三轮过来。 刘岗是坐不下,他刚才吃太多了,也怪那包子太香他住不下嘴,就陪他姐走着,史翠云坐车。 街边搭的棚子环境委实不怎样,但胜在便宜,刘岗两口子又觉得新鲜,感觉省城的棚子也比家里的砖房好,兴冲冲的租了下来。 刘美青左右瞧瞧,小声道:“这房子估计隔音不好,你们平时说话可千万注意着些,嘴上得有个把门的。” 又道:“这地儿也住不长,连个院子都没有。刘岗,你得在翠云显怀前找处像样的院子租下来,翠云也能藏着不出门,这儿藏不住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刘岗溜达一路,消了食,肚子里没那么顶了,兴致勃勃的开始收拾。 他们找的这家还行,带着床,刚才看的另一户都没床。 不过锅碗瓢盆煤球炉得自己置办。 左邻右舍要是有来打听他们来历的,也统一好了说辞,过来帮着亲戚干活。 刘美青先一步吹出去了,笑着跟东边那家人道:“就临时落落脚,等亲戚家院子里的房子修好,就一块搬过去住了。” 为着以后换地方找借口。 回到棚子里,刘岗还冲她姐竖大拇指呢:“我姐自从当了工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了,脑子比我都灵活。” 夸也不白夸,刘岗不从他姐这儿磨两个钱就不叫他。 刘美青身上带的也不多,今天的花销都是她出了,走之前留出车票钱,把身上仅有的十五块钱给他留下,千叮咛万嘱咐的走了。 倒是不敢再打骆常庆的主意了。 那一家子心太硬。 这回回去就跟骆常胜说清楚,往后家里谁敢再跟骆常庆搭半句话的关系,就别怪她翻脸。 心里这么想着解恨,可又眼馋骆常庆家开的那个店。 连骆常胜都大致算好几回:“我细给他扒拉扒拉,觉着他一天怎么不得挣个百八十的?” 刘美青听的心里翻腾,还不想去认这个数:“有那么多吗?一天百八十,一个月得多少啊?” 她大儿子在旁边道:“按一天一百,一个月就是三千。” 刘美青倒吸了一口凉气:“娘诶,挣翻天了啊,这咋花?” 心里不想承认骆常庆家一个月能挣到这个数,可又隐隐觉得,只多不少。 要不然那三层楼咋来的?那机动三轮咋来的? 还有老不死的家里添的电视、冰箱,还有洗衣机呢——最后这件她是听小春说的。 小春说起来都哭:“还是不是亲娘了,自己过的好就不管亲闺女了,我都说了给她钱买,买都不行,管我要外汇券,我都没见过外汇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