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乾边吃早饭边抬眼看他,“干嘛?” 其实他也很纳闷儿,昨晚他睡觉前还画了几个驱蛇虫蟑螂的居家符箓叠好放在了房间角落里,之前明明百试百灵的,怎么现在就不管用了。 问题是他早上起来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虫子活动的痕迹。 许言彬沉默了一会儿,问:“昭昭你一个人住的?” 白昭乾想了想,房间里还有两只鬼,不过那又不能算人。 “对啊。” 许言彬面色复杂地盯着他看。 白昭乾脖子根处,的确有几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印,那个还能说是毒虫咬的。 但是那一圈细密的小红点,怎么看怎么像…… 白昭乾吃着早饭,就见一旁的许言彬露胳膊挽袖子,然后把手伸了过来。 “干嘛?” 许言彬抬下巴,示意他看。 白昭乾低头,就见许言彬的手臂上,有一圈和自己锁骨处相似的红印子。 “诶?”白昭乾惊讶,“你也被咬了,怎么回事?” 许言彬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是我表弟和我抢玩具的时候咬的。” 白昭乾眨眨眼。 许言彬将袖管放了下来,面色严峻:“昭昭,你睡觉的时候关好房门了没。” 如果真像他想的那样,那就不是小事了,得报警了。 白昭乾这才意识到自己锁骨处的一圈红痕有些像牙印,他思索了一会儿,摇头:“不可能的。” 施加在门窗上的符不仅防鬼邪侵入,小偷强盗也同样进不来。 不过没等白昭乾多想就上课了。 最近京城大学宗教学院开了个新项目,是前往湘西进行实地考察,研究当地的鬼神民俗特色,算是宣传传统文化的项目。 这种项目每年都有,只是今年和往年不同。 今年这个项目,会由封疆集团对考察队进行资助。 封疆集团的名字一出来,整个宗教学院都疯了。 全国最有钱的家族啊!有他们的资助,这次考察肯定不用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了,设备仪器之类也都会是最先进的。 许言彬也有些激动,问白昭乾要不要一起报名。 白昭乾懒得和别人去抢那寥寥几个名额,也没兴趣从京城跨越小半个华夏去湘省。 而且他还答应了孙思铭要去给他那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朋友治“病”呢,情况未知,不知道需要多久。 白昭乾还是很注重承诺的,因此也没多犹豫就拒绝了许言彬的邀请。 许言彬有些失望,不过白昭乾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他,一旁就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好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嗤。” 白昭乾转头看去,就见说话的是一个瘦瘦的男生,那人额头尖尖窄窄,腮帮骨却又很大,向外生长,整个脸看起来像一个正放的三角形。 这种长相,在相面学上称作反骨,有这种面相的人通常心胸比较狭隘,而且多疑多思,容易恩将仇报,甚至还会专门报复对他们有恩的人。 那人嘲讽了一句就回头了,白昭乾收回目光,问许言彬:“和你有过节?” 许言彬瘪嘴,点了点头。 “那家伙叫林宇,他爸妈和我爸妈是朋友,我和他从小就不对付。”许言彬摆手,“昭昭你别理他,他脑子有毛病。” 白昭乾噢了一声,又看了眼林宇,没说什么。 …… 上了一天课的白昭乾回到家里,将衣服脱了,对着镜子看自己脖子上被“虫子”啃过的红斑。 “确实有点像牙印。”白昭乾想着,低头试了一下,咬不到自己锁骨。 他就说嘛,不可能梦游的时候自己咬自己……白昭乾手指轻轻点了点下巴,转身,走到桌前将瓶里的厕鬼放了出来。 “昨晚,你看到什么了吗?”白昭乾问。 厕鬼卑躬屈膝地站在他面前,听白昭乾问,思索了一下摇摇头,鬼脸上有些茫然。 想了想,它又道:“昨天晚上……我好想有一段时间失去了意识。” 白昭乾沉吟了一会儿,打算问问另一只瓶子里的宿鬼。 可解除瓶上封印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瓶子里的宿鬼不见了。 禁制是完整的,说明宿鬼不可能自己挣脱出来,那究竟是怎么消失的? 白昭乾思索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上一次,他在地铁上从那个小女孩头顶拿走的那一团阴气,也是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白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