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栅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响,一个男人扶着门框,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 他身形偏属于偏壮实的,但此时似乎脸路都走不动,表情也和失了魂一般,跨过门槛的时候甚至还绊了一下。 “哎哟小少爷。”一旁的园丁赶紧把手里浇花的水管扔了,快步上前扶住了男人。 园丁扶着踉踉跄跄的“宁昉”走进了别墅大门,家里的其他几个帮佣也都围了上来,对视了一眼,都保持着沉默。 他们已经听到消息了,关于宁戚之的事,只不过谁也不敢先开口刺激现在的宁昉,毕竟没人愿意当那个被[木仓]打的出头鸟。 这时宁昉突然站了起来,众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宁昉不仅没有拿他们撒气,反而十分珍重地鞠了一躬。 “李叔、王叔、刘姨……”宁昉一个一个喊了过去,“谢谢你们这些年照顾我,以前的事,我先和各位说一声抱歉。” 说着,他又鞠了一躬。 家丁们都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最年长的管家李叔先上前,“小少爷,您这话可就严重了,且不说我们是吃宁家的饭的,而且当年……当年老先生也是十分照顾我们的。” 宁昉没说什么,抽了抽鼻子,低着头。 最心软的刘姨受到情绪感染,转头抹了抹眼睛,王叔等其他几个拍拍她,眼睛也有些红。 “小少爷,那个,林大师和雷大师还在楼上等您。”李管家揣着手,心情也很沉重,“虽然事情……哎,但是小少爷您还是得振作起来,以后的宁家就得靠您了。” 宁昉点了点头,哽咽道:“嗯,我知道。” 目送着宁昉步履蹒跚地上了楼,刘姨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好了好了,别哭了,一会儿让小少爷看到又该伤心了。”李管家叹了口气,安慰道。 “我能不哭吗!”刘姨接过纸巾擦了把眼泪,“小少爷可是我带大的,老夫人走的早,先生又忙,之前一直不都是我带的,我能不心疼吗!何况一整个公司那么大,小少爷他哪里承担的了!” 宁昉平日里的做派他们是知道的,不让刚刚也不会没人敢劝他,就怕被他拿来撒气。 这样的孩子,说好听了是纨绔子弟,说难听点就是废物。 宁家那么大,暗地里虎视眈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如今老爷子没了,那帮饿狼还不冲出来分吃肥肉啊。 “那倒不一定。”李管家道,“当年老先生父亲走的时候,老先生也挺能闹的,后来或许是痛定思痛,老先生开始发愤图强,最后不也撑下来了,就看看小少爷有没有这个悟性了。” 刘姨的情绪也发泄了不少,顶着一对通红的眼睛,“话是那么说……” “诶,不过我听说,老先生的爷爷当年是不是也因为意外才走得早,然后老先生的父亲也受刺激,然后励志的?”一个新来的年轻家丁突然道。 “胡说什么呢。”李管家看了他一眼,“老先生的父亲年轻时我就来了宁家,当时人就已经风度儒雅了,这话可不能胡编乱造。” 王叔也帮腔:“是啊,哪有每一代都遇到这种事儿,未免太巧。” “我也只是听说……”见宁家两位年龄最大的都这么说,那年轻家丁赶紧闭了嘴。 “行了行了,都忙自己的吧。”李管家摆摆手,众人四下散去。 与此同时,爬着楼梯的宁昉在经过拐角后,脸上的悲恸之色散去,脚步也不再虚浮了。 他快步上了楼,没有回卧室,而是十分习惯性地沿着相反的方向走到宁戚之的房间门口,推门径直而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