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这边儿还在苦苦思索,昭觉宗主已经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我记得殿下从不爱束发的,但看殿下今日的装束颇有几分像是三门三宗青丝礼?” 君玦面不改色心不跳,执杯饮了口酒,这可是予儿给他倒的,嘴角微微挽起弧度,“没这回事。纯粹只是想束起来看看好不好看。” 最后“好不好看”这四个字咬得格外魅惑一些,甚至南予觉得这四个字其实是在问她。 好不好看? 好看。 “不是吗……”昭觉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又斟酌着开口问道,“不知道殿下是师承何人的,似乎从未传出过?” 这个问题问出了除正在事不关己低头吃菜的九方越以外所有人的疑惑。 君玦在飞灵国当了这么多年的君卿殿下,众所周知,他不好惹也惹不起,概因想看看自己究竟惹不惹得起他的人都已经死了,而能降住他的人担怕是还没出生。 如此风云的人物,五国内爱好八卦的小老百姓们自然想将他的身家底细挖个干干净净,拿来编成说书人的戏本子也是好的。 可奇就奇在,关于他的传闻撰出了很多,但五国内却是从未有人站出来确切说过他是师承哪门哪派,似乎是被他封口了,也似乎是他故意放出不少不切实际的流言混淆视听。 总之,他从未透露过自己师承何人,三门三宗也没哪个人承认或否认收过君玦为徒。 其实不少人猜测他是师承诡宗,因为诡宗每届只收两个弟子,这两个弟子必然是天资高得过分了才会被收下。据传诡宗一名弟子就可抵其他三门两宗所有人。 但是也被江湖人排除了。 诡宗属于隐世的宗门,又怎么会收像君玦这样入世的王爷呢?更何况还是两国的王爷。 “昭觉宗主何必那么在意我师承何人?”君玦语气淡淡,“左右我没对你们毒仙宗起什么灭满门的心思。” 这句话要让顾休思听见了,必然笑话他跟南予处久了瞎话倒也说得挺溜儿,也不晓得昨日在船舫说毒仙宗若是敢动予儿就灭他们满门的人是谁。 昭觉听出了话里的警告,再问下去就是不识趣了,连忙笑了笑化解尴尬,“在下只是好奇随意问问,殿下不想告知亦是情理之中。” 南予喝着酒听了一会儿对话忍不住轻笑出声:曾听九方越说这个宗主于争夺宗主之位之时是何等威风凛然煞气八方,今日一见,他在君玦面前挺怂的啊? 这声笑意落在君玦耳中是正经的笑意,但落在昭觉宗主和厉踏露的耳中,就有些蔑视了。 厉踏露已经咬着牙瞪向她,但昭觉为人平和舒缓了多年,倒没有那么大火气,只将视线移向南予,“这位南公子身负双兽此等异禀,如今还能在江湖中找到能领悟剖神为二的人已经不多了。不知道是出自哪个世家?和殿下是什么关系呢?” “宗主师叔有所不知,南公子并非男儿身,亦不是出自世家,而是……”不用回头都晓得,诗茵若用了更为轻蔑的声音,“轻弦阁的花魁,南予姑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