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挑眉看过去,有些好奇地道,“你不是炼药师么?给你个鼎,你能多久把药炼出来?” 原本想一手将花渐深给灭了免得见着没用的人就心烦的君玦突然止住了动作,他见南予似乎对炼丹药很有兴趣的样子,抿了抿唇,不咸不淡地看了眼花渐深。 亏得花渐深也是个聪明人,在接收了君玦肯定的视线之后,立马冲着未来主母讨好道,“以我目前在炼药上面的修为,大约半刻钟就成。就在隔壁房间里炼即可,姑娘想要看的话也方便,渐深不才,能教姑娘一二也是荣幸。” 马屁拍得这么溜儿,南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花渐深过于明显讨好她的心思?自己不过也是仗着君玦的面儿上才得他一句恭维和尊敬,这么一想,她顿时没了再探讨下去的兴致,赶快把药炼好给言城歌服下才是正事。 舔了舔嘴角,南予推门要去隔壁看刚被暗卫扶过去躺下的言城歌,刚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道,“那你尽快罢。” 说完就继续提步往隔壁间儿走,君玦见她跨门而出,随即也跟了上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头也不回地吩咐花渐深一句,“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找这里的老鸨要。” 君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掠到了隔壁,门没关,他便直接走了进来,视线在屋内搜寻,终于看见了撸着袖子站在雕花木架前低头看里面备好的热水和锦帕的南予。 在看见了南予的那一刻,他微提上去的心又放了下来。 虽然知道她方才出门就是到隔壁来看言城歌而已,但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总害怕她又跑了。这会儿看见她安静站在雕花儿木架前,才敛了慌乱不安的神色。 然而没等他完全把情绪平息下来,下一刻,他忽然又反应过来什么,握紧拳不悦地走到南予面前,将有些泛白的唇抿得更紧,满脸都写着“我很难受需要安慰”,眸子里是无辜和委屈,还有愤怒。 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低眸看着南予,后者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洗干净了帕子,面无表情道,“……干什么?” 君玦张开唇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好像被什么哽咽了一下说不出来,只是几不可见地呼出一口气,这口气呼出来后他整个人更加委屈,“我来了这么久……你见到我这么久了……都没有问我一路奔波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你都没有要给我擦脸擦汗!” 南予反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洗干净的帕子,又看了眼紧紧锁眉阖眸躺在床榻上的言城歌,恍然大悟。 南予有些尴尬地拿白皙的手指揉了揉鼻尖:天地良心,她是打算过来自己给自己洗个脸的。伺候人?她可不会! 但看着君玦气成这样,南予也难得地和他讲道理,“我不是给他洗的,就算是给他洗的,他都疼得躺那儿说不出话了,你还和他争这个?” 君玦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南予,满脸都是殷切的期待,眸子里嫉妒和委屈的意思也实在是太过明显,南予伸手就把洗好的帕子塞进他手里,“好好好,给你给你,君三岁,你洗、你洗,我不跟你抢。” 君玦更气了,伸手把她的手连带着帕子握在掌心往自己的脸上敷去,四只手重叠,南予的手掌就隔着温热的帕子贴在他的脸上,君玦的神色才好看了些,“我要你给我洗,只要你给我洗……你以后不给我洗,我就不洗了。” 南予眸子一耷拉,凉凉看他,面无表情道,“那就不洗了罢。左右跟我没什么关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