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琛捻着压根儿不存在的胡须得意笑道,“这我给你分析一下啊,我乖徒儿以为我真的死了的时候哭得那么伤心,料想我这个师尊在她心里还是占了很大分量的,至少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没见她为别的事情哭过啊!” 君玦默然,不要说顾紫琛,就是他和南予认识一年多了也没见她哭过,更别说为他而哭,担怕是他死了南予都不会为他流一滴泪,或许也就只是不开心几天,然后便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他原本就悲恸彻骨的心更加难受了。 就连相处了几个月的顾紫琛都比他在她的心里重要,他对她那么好,她都从来没有为他伤心难受过,不求她为他掉一滴眼泪,就是心疼他的时候都没有。 君玦觉得自己枉被人称了凉薄狠心这些子年,长这么大真是遇上对手了。 “按照你师兄说的,他已经告诉我乖徒儿你当时早就知道我会被云岚宗那群老不死的推出去当替死鬼,而你却没有告诉我,不仅没有告诉我,还颇有一种就是趁着这个时机把我给弄死的意思?!” 顾紫琛越想越觉得君玦当时就是这种想法,有些后怕地喝了口酒压惊。 君玦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挑眉道,“我要是想趁机弄死你,你现在还能坐我面前跟我说话?” “恕我愚钝,”顾紫琛一本正经地放下酒杯,郑重疑惑道,“你救我难道不是为了更好驱使我休思徒儿,方便以后南予不见了的时候找得到她?” 见君玦没说话,他又道,“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为你所用,帮你打理七重天,帮你在留住南予这件事上多一份筹码?” “难道不是为了骗南予说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会让我死在云岚宗一役,好让南予能消你的气?” “君玦,我也算半个你的知己了,你的心思究竟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你就是阴险歹毒也没什么,就是别往我徒弟身上用,月娘的死确实过了些。”想了想他又觉得这么说未免太戳他心,于是补了句,“其实我徒儿有时候也挺阴险的,她没准儿就喜欢你这阴险劲儿。” * 南予和九方越顺着红线走到姻缘宴时,宴外几里处的尸体早已被清理干净,没有留下一丝血迹,只是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还是没能逃得过南予的鼻子。 “诶,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不一样的味道?”南予用倒肘撞了撞九方越,鼻翼微动,循着味道往前走了两步,“这里,有血腥气,还有几种毒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九方越使劲儿闻了闻,双手环胸道,“血腥味儿我能闻到,毒气我就不知道了。大约就是这儿死了几个人,在朝天大陆死几个人很正常的,更遑论秦国这种混乱的地方。” 死人很正常,但是这种毒气不正常。自她十二岁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让南予这么一闻居然闻不出来有些什么成分的毒了。 像是好几种毒气混杂在一起,又像是只有一种,可以衍生出很多种。 关键是这种毒的感觉委实似曾相识。 究竟是什么毒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