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听到这里,眼眶的红色便有些退却了,她低下头,把自己蜷在塌上。 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听不懂师尊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敢情今儿个来还是做君玦的说客的……在云岚宗的时候就帮着君玦,如今还是帮着君玦。 南予撇了撇嘴,瞬间没了和他老人家叙叙旧抒抒情的心思,她把玩着指甲,淡淡道,“师尊,你要是来当说客劝我的,那大可不必了。你没死我很高兴,但是你没死归你没死,他究竟会不会起想要害你的心思我又不是个傻子……至于他救了你,我觉得也不止是因为你是我师尊罢。” 顾紫琛表示到时候只能和君玦说我尽力了但是奈何乖徒儿她智商高一眼识破他说的话那么他也没有办法云云。 叹了口气,顾紫琛脑子里浮现出君玦那伤心欲绝的神情,决定再多使把劲儿,“乖徒儿啊,你听为师说,为师心里当然是希望你好的,虽然你看着我明面儿上是在帮君玦,可实际上我不也是在帮你吗?” “帮我?”南予挑起眉毛。 “你自己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究竟喜欢不喜欢他?想不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他真的跑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你会不会难过?”顾紫琛用折扇敲了敲掌心,睨着南予说得一本正经,“你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人来劝你们和好,那你独自在这儿想着他,又不想去找他,不是折磨你自己么?师尊这算不算给你一个台阶下?” 南予愣了愣。 师尊说得没错,她坐在这儿的时候心里确实是想着君玦的,也隐隐有希望君玦来找她,这确实是自己难为自己,折磨自己,但是…… 南予定了定神,摇头道,“师尊,我喜欢他是没错,但并不代表我会一辈子都喜欢他,如果他真的跟我不合适,我可以去喜欢别人,这不是气话,我现在想着他也没错,但不代表我会惦记他一辈子罢?还不是慢慢的什么都忘了?” 顾紫琛被她这个想法给惊了一惊,一般来说,没有哪个女子会直言自己喜欢过一个人之后,又去喜欢另一个人,就算发生,也不会说出来。 然而南予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虽然没有恋爱经验,可是受现代思想文化熏陶,这些对于她来说就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有等顾紫琛缓过神来,南予接着说道,“诚然,我现在看不得他去喜欢别的女人,但是我也看不得他就这么欺负我,就算他救了你,那也不能抵消他欺负我骗我算计我的事实。我现在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原谅他,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别白费心思了,他让你来不就是要补救他犯下的过错么?有种让他去护城河把我丢下去的银铃捞回来,捞回来我就原谅他。” 最后一句当然是气话,但是也从侧面说明了南予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轻易被他的这番说辞动摇,更不会因为君玦救了他就抵消任何罪责。 顾紫琛叹了口气,抿了抿唇站起身,拍了拍南予的肩,“别气着自己了,想睡的时候睡一会儿,要是饿了就拿这些银子去叫些菜。” 他摸出腰间的钱袋,正要递给南予,南予瞥了一眼,“不用了师尊,我不饿。”说到底那钱也是君玦的钱。 顾紫琛笑了笑,把钱塞她手里,“拿着罢小穷鬼,为师赌坊里赢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