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种砍自己人的操作好像很熟悉啊? 他悄悄地把视线转向了苏鹤延。 苏鹤延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他不是,他没有,他已经很久没砍人了。 见贺思缘那边一时半会不会完事,宋丞揉了揉太阳穴,带着肖澄两人往一堆杂物那边走去:我先带你们去看看吧。 前方的杂物里有坏掉的家电、拆卸后的窗户、缺了腿的桌椅之类,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混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 宋丞蹲在这座小山旁边,伸手拿起了几件被单独清理出来的杂物。 肖澄接过一个相框,上面是一张老式的结婚照。 左边站着个圆脸的姑娘,五官有些模糊,依稀能看到脸上带着笑,右边是个面目完全模糊不清的年轻人,只能看到他双手把衣袖攥得紧紧地,似乎是很紧张的样子,脊背绷得笔直,看起来倒像是犯了什么事一样。 照片角落喜结连理的字样,现代的年轻人恐怕根本就看不出这是张结婚照了。 那个年代的生活水平不高,大家都没有什么特地置办喜服的钱,两个年轻人,一人穿一套没有补丁的衣服就已经算很体面了,但就算是这样简陋的穿着,依然无法阻挡画面里透出的幸福甜蜜。 另外还有一张小一些的相框,里面大概还是那两个人,这一张两人看起来要自然一些,互相依偎在树下姿态放松了很多。 两张照片都很陈旧,泛着岁月的痕迹,它们被人仔细地用相框装起来,木质相框的边缘摸着很圆润,应该是经过了常年的抚摸,都有些掉色了,看得出原本的主人应该很爱惜这两张照片。 可惜现在它们却被随意地丢在地上,跟一堆垃圾混在一起,连上面的玻璃都摔碎了。 地上还有个手工做的布娃娃,布娃娃也很旧,已经被洗的发白,当时缝制布娃娃的人应该很用心,针脚非常细密,哪怕旧成这样了也没有开线。以及一卷旧磁带,上面的标签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看着这些东西,肖澄的脑子里忽然就闪现了那个五楼的屋主,一个念旧的人。 苏鹤延这时突然开口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觉得是他吗? 就像是知道了肖澄这时候心里所想的事情一样。 肖澄看着结婚照片里那个紧张得一脸严肃的年轻人说:我觉得就是,你呢? 一样。苏鹤延说。 宋丞看着两人仿佛加密一样的聊天,感觉自己被排除在了频道外,忍不住问:谁? 肖澄顺便给他描述了一下在五楼看到的那间屋子,之前介绍的时候他跳过了细节,直接说的结论。 有了肖澄的讲述,宋丞看这些东西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这些是余念的主人下意识藏起来的,关于他的信息,可惜照片模糊了,不然我们就能顺着照片直接找到人。 苏鹤延拿起那卷磁带在指尖把玩:我对这里面的内容很感兴趣。 宋丞:可是我们在这附近没有找到播放设备,要带去居民家吗? 不用,我记得五楼那家里面就有。苏鹤延说。 那就走吧。女人的声音响起。 这时,贺思缘已经发完疯,手中的刀刃再度转化成手杖,她整理好衣服款款而来,又变成了那个慵懒魅惑的美人。只是此刻的肖澄对她的印象再也回不去,在心中给贺思缘贴上了一个大大的危字标签。 宋丞与贺思缘跟着肖澄两人上了五楼,说也奇怪,楼梯明明就大大方方地杵在那里,但他们之前却一点没发现,直直从楼梯前走过去好几次,愣是没想过要上楼。 五楼的老式录音机年代久远,将磁带放进去后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好宋丞是个相当靠谱的调查专员,几下便修好了机器。 当年多好啊,阿莲你在这里,大家都在,每天热热闹闹的,院子里整天都安静不下来,我还常常嫌他们吵闹 你总劝我要多跟邻居来往,可惜我总是懒得搭理他们,整天自顾自地捣鼓自己的东西,他们没少在背后笑话你吧 现在啊,太安静了,大家都走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磁带里的内容比他们想象的要短,基本就是一个老头子的絮絮叨叨,一会儿说着过去有多好,一会儿念着一个叫阿莲的女人。 那磁带也不知道翻来覆去录过多少次了,音质变得很糟糕,有些地方都已经听不清楚了。 阿莲。肖澄捕捉到了这个名字。 我好像在哪听过?贺思缘思索着。 是一楼的住户。宋丞肯定地说,一楼角落里有一家门口堆了很多东西的,那种感觉跟这里很像,那家的女主人就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