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了一个市占率最高的牌子:“对新味觉,收购解决了可能出现的大笔坏账。对于zucker,直接得到了生产线、专利和存货,win?win。” “所以这款洗脸仪的成本,就只是一个儿童玩具?” “差不多。” “……”楚娜也有一个,两千出头,号称焕肤神器。此刻只觉得自己交了智商税:“这也不说明什么吧?” “是不说明什么。但叁个月前,有人通过加大控股取得控制权,投走了新味觉的CEO。这位前CEO一向坚持独立经营,从前每次收购都被他否决。这都是财经新闻的公开内容。” “你是怎么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的?小孩玩具和美容仪?” “你忘了,我有个七岁的小侄女。” “周榛宇,你玩这些多久了?” “从前没进涵宇的时候,总得有口饭吃。” 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你对‘有口饭吃’有点误会。新味觉这次,听说连你的股票经纪都赚翻了。” “这在证券市场算得了什么。我就是个稍微宽裕的散户,翻不——”也许因为话说太多,他又开始有点轻咳:“翻不出浪。” “等等,我去给你倒杯水。” “能别乱动吗?”周榛宇按住她,起身往饮料机的方向走:“真当自己变秃了也变强了啊。” “啊啊啊你敢再说?!”楚娜龇牙:“那就只有一小块!很快会长出来的,我头发长得可快了!”捂着额角,向后靠到椅背上。 疼。但还是想笑。 她起身打算去补个妆,顺便找面镜子看看这新发型是怎么个朋克法。结果在过道里迎面撞上一队人马。 陈总这离院的阵势,就差个小太监在前边吆喝一声:“皇上回宫——” “啊楚娜,过来过来,过来,陈哥有话问你。” 楚娜笑一笑:“您慢走哈。” 这位老哥也是从车祸里回过魂,又有了调戏妇女的兴致,见楚娜不动,干脆凑上前:“怎么,跟榛宇处得挺开心?哎,你撞成这样,你那位未婚夫跑哪去了?分手了?” 说着瞥一眼旁边她的男同事,两人相对大笑。楚娜看看后者,噢,可算让你逮着了机会。 项目组的女孩们对陈总不胜其扰,平时只会有默契地彼此解围,没谁闲得去戳穿她不存在的未婚夫。可眼下陈总显然通晓内情,表情是这样的——“小丫头竟然跟我玩这出,淘气。” 她想想,直接道:“对,是分手了。” “上回还好的很嘛。”陈总就势去揽她肩头:“别伤心,还有你陈哥在——”一击未中,顷刻间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又揽一回,这才发觉自己胳膊被周榛宇攥住。 所有人都懵了几秒,见惯陈总对女孩拍拍肩摸摸小手,还是头一回见其急赤白脸,从别人手里往外挣。 最意外的当数陈总本人。他不是没看见周榛宇对楚娜的殷勤,但并不认为与自己行为有丝毫冲突。漂亮姑娘嘛,你小周撩得,我老陈撩不得? 谁能想到这小子说翻脸就翻脸呢?这么两秒工夫,这张年轻面孔上,所有轻浮与和善都消失殆尽。陈总钳工出身,论胳膊上的力气不输任何小辈。但面对这从小看着长大的年轻人,他心里一怯,那股蛮力就是使不出来。 周榛宇撒开手,温声道:“小心伤,陈叔。” 陈总的眉毛已耸得老高发起怒来了,嘴巴还是笑模样,一眼看上去格外别扭,仿佛下半张脸在努力开解上半张。 “世侄,早说呀。” 这话既有讲和的意味——“咱叔侄俩为个女人,不值得”。又营造出一种成人对孩子的宽宥——想吃这块糖?早说呀。真对这个女人有意思?早说呀。难道叔叔还能跟你抢? 偏偏周榛宇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现在说晚了?” 陈总噎在那。 “我刚看见楚小姐打着吊瓶在工作。您让人忙成这样,会分手太正常了吧。” 陈总怔一怔,打个哈哈:“罪过,罪过。” 楚娜扯扯周榛宇:“周总,我有点晕,麻烦你扶我去那边成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