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看女儿心情不错,更是没忍住多说了一些,她身子往女儿身边靠了靠,神秘低声道:“这些算是什么,还有呢。我还听咱们城东的孙婆子说,黎将军的那个前妻小刘氏,一进门就已经有了,现在黎府的这个嫡女根本就不是黎将军的孩子。你想想,当年小刘氏过门,和黎家的公鸡拜完堂没多久,当晚黎将军就受召去了边关,说不定当时根本就没成事儿。” 苏满娘脸上飞上一抹薄红,感觉这太详细的事儿她一个姑娘家不该去听,但看她娘正说得兴起,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故作镇定道:“这种事情估计都是城中传言,当不得真,娘咱们还是不要乱说得好。” 苏母点头:“也是,谁知道这黎将军是不是本性就是个不顾前情的人呢。” 苏满娘舒出一口气,连连颔首,以为总算跳过这个话题。 却听苏母又道:“真假暂且不论,反正我听孙婆子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她说当时黎将军找到刘家时,还说过小刘氏留下的那个女儿,如果他们想要,可以带回刘家抚养,可刘家根本就没要。你说,如果真是黎将军自己的血脉,他怎么可能会将孩子送给刘家抚养,他既然开口,不就是孩子与他没有一点儿关系的意思?” 苏满娘干脆放下手中的络子,免得将好容易快弄完的络子整乱了,向她娘身边挪了挪:“如果真像是娘所说,那他这人倒也算不错,不是自己的血脉,还让那娃娃占了自己嫡女的位置。” 苏母恨铁不成钢地戳了苏满娘一下脑门:“什么不错,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这种人根本就是傻!这种绿毛亏也吃,以后肯定没有大出息。说到底,还是对刘家轻轻放过了,优柔寡断!你啊,都这么大了,看人还是没眼光!” 苏满娘用纤细如葱的手指轻轻揉着额头,憨态可人地拉着苏母的袖子撒娇:“娘,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且不说人黎家和咱家的门第天差地别,就说我,这不是还有您给我把关嘛。有您在,我可是安心极了。” 苏母动作一顿。 她看着女儿姣好的面容和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又随意与苏满娘聊两句,就出了房门。 苏满娘也是在话说出口后,才发觉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对。 她之前的未婚夫常杉,就是苏母千挑万选为她定下的。 常杉相貌俊逸、读书资质不凡,早早就考取了童生,就连苏父也常对他赞不绝口。 哪想在她十四岁那年,正当两家开始商讨接下来的几礼应该怎样走、什么时候开始走的时候,男方出了变故。 常杉看中了城中李氏当铺家的小女儿李月娥。据闻两人曾在荷花池边相遇,柳树亭中相许,登高时美女悍死救书生,导致手臂脱臼。常杉大为感动,亲上门来与她们商讨,娶李氏女为平妻事宜,还想将他和李月娥的婚期定在他们婚期的一月之后。 当时苏满娘都快被他这要求给惊呆了,苏母更是气得直接用扫帚将人扫了出去。 这门亲事最后还是由苏母亲上门了数次,才给退了。 用苏母当时的话说,人都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想娶平妻,那等成了亲后,那小妾通房之流的更是止也止不住。 这门婚事早退早好。 之后常杉大概也是没脸,就从苏父开设的学堂中退出,去了城西的另一位举人学堂中学习。 对方在那边具体学得怎么样,她不知晓,反正一个秀才,他三年考了两次都没考上。今年是第四年,虽说现在不知结果,但今年她家中有刚出孝的两位弟弟也要下场,倒是更不希望常杉考中,免得到时三人一起下场,让两位弟弟承受颇多压力。 自那之后半年,苏母就开始为她相看人家。 可惜因为她退过婚,有意向的男方条件都远不如常杉。 再加上之后祖父过世,她守了一年孝,没过半年,祖母也过世了,再次守孝一年。 这来回耽搁下来,刚退婚时,她还不过十四韶华,现在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眼看着她已经出了孝,但由于父亲功名在身,三年孝期内不能参加红白喜事,只能是在她出孝后定下亲事,再等两年后父母双双出孝,才能成亲。 如果在平常人家,可能并不会讲究得这样严谨。只她家,苏父自从守孝后就闭关读书,准备出孝后再下场,再博一番锦绣前程。 万一苏父以后得入官场,那她在父母守孝期间嫁娶一事,绝对会成为他的污点。所以,即便苏父苏母再为她心急,也只能将她的婚期按到两年后。 她本来年岁就大了,再拖两年等成亲时就将二十。最近这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