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我后悔的时候!” 院长:“?” 话都被她抢光了,叫他怎么训?一时竟是心头空茫,双目失神。 颜乔乔再接再厉:“能混则混,得过且过,不思进取,实在是难成大器也!真真是本院最差的一届!” 一听这话,院长可不乐意了,当即冷笑道:“三日筑基的天才说出这话,是笑我昆山院无人?” 颜乔乔:“……啊这,学生不是这个意思!” “呵!”院长挑高双眉,优越抚须,“那你可就得意太早了,知道少皇瑾是多久筑的基么。” 颜乔乔好奇地眨眨眼睛,把双手老老实实垂在身侧,洗耳恭听。 院长把头仰得只剩两只鼻孔,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一日?” “一息!” 颜乔乔震惊:“殿下好厉害!” “所以……”小老头悠悠眯眼,“你确实是我门下最差的一届——毕竟老夫仅有过少皇瑾一个亲传弟子。” 颜乔乔:“???” 这个角度令人始料未及。 不是,等等,院长真要收她为徒? 院长捋了捋白须:“唔,因材施教,这个老夫最在行——既然抄书对你道意大有助益,那便再来十……” 颜乔乔急道:“老师,咱不能揠苗助长啊老师!” 小老头挑眉:“你就不想奋起直追,叫旁人刮目相看?你就不愿偷偷努把力,然后惊艳所有人?你就不想让那些嘲笑过你的人啪啪被打脸,个个悔不当初?” “老师。”颜乔乔欲言又止,“……做人不能太攀比。” “……” * 颜乔乔被打出万阵台,回到赤云台。 她站在廊下叹了半天气,然后不情不愿伸手调整了唤醒铃的时辰——卯时起。 明日天不亮就得到清凉台煎药。 她垂下脑袋,耷拉着双肩挪进屋中。 月老祠事件证明,她愿意为殿下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为了殿下早起,她却不甘不愿——由此可证,早起比要命更要命。 她爬上床榻,闭起眼睛,拉被子蒙住了脑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颜乔乔:“???” 她睁大无神的双眼,望着帐顶。 “睡啊!明日要早起!” 又一个时辰匆匆流逝——但凡要早起,必定睡不着。这当真是颠簸不破的至理。 直到唤醒铃响起之前,颜乔乔总算是短暂地眯瞪了一会儿。 铃声响时,她梦见自己迷迷糊糊下了榻,出门走到木廊上,抬手捏停响铃。 “……嗯?”左捏右捏,它仍在叫唤。 “坏掉了?”拽下来甩了甩,它还在叫唤。 “好烦,好吵。”将它摔到廊柱上,碎成两片,依旧在响。 这下颜乔乔总算意识到不对劲,睁眼,起床,行尸走肉般飘出屋外,捏铃——不响了。 她打着呵欠,用凉水洗漱勉强醒神,然后出发前往清凉台。 * 颜乔乔抵达清凉台时,公良瑾早已坐在殿中批阅文书。 他抬眸,颔首,“早。” “殿下早。” 公良瑾的视线在她青黑的眼底顿了顿,“修行并非一日之功,不必操之过急。” 颜乔乔:“?” 她觉得有必要解释几句:“殿下,昨夜我没有偷偷修行,我只是睡不着。” 公良瑾不置可否,淡笑道:“三日筑基,恭喜。” 说起这个,颜乔乔忍不住问道:“院长说,殿下您顿悟之后,一息便筑基了?” 他含笑摇头。 “院长居然骗人?”颜乔乔愕然睁大了眼睛。 “顿悟仁君之道,便可直达宗师之境。”他的语气无波无澜,就像在说窗外天气。 “?!” 颜乔乔听到自己下巴发出“咔嗒”一声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