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人绝对不会像颜乔乔这样震撼难言。 原来,来年冬日那场灭国大祸不仅仅是漠北勾结神啸?原来早在今时今日,南越便已有了动静! 这……这已不是一家之事。 风雨欲来,局势飘摇。 颜乔乔的心脏怦怦直跳,一时不知是惊,是怒,是惧,还是激起了热血涌荡。 “殿下!”她深深地喘着气,急切起身,“您定要重视此事!” “咳咳。”颜青一边咳嗽提醒她莫要放肆,一边愁眉苦脸向上方拱手,“臣这个小妹不知礼数,言语无状,望殿下恕罪。” “无妨。”公良瑾唇畔浮起浅笑,目光落向颜乔乔,“莫怕,我会放在心上。” 颜乔乔含泪点头:“嗯嗯。”眼前之人,还是那个熟悉的殿下! 颜青:“……???” 他略微缓了缓,趁着公良瑾心神放在那件大事上时,赶紧顺势说起另一件与之相比显得微不足道的小事。 “殿下,”颜青又禀道,“臣还有一事。今日抵达昆山院,竟意外得知小妹行事不成体统,无心之下引出些蜚语流言,冒犯了殿下。其实这事儿怪我,不敢瞒殿下,都是因为我给小妹写信,让她问殿下讨一幅墨宝,这才引发了后续诸多误会——小妹并无僭越之心,她就是个木头脑袋。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数罪并罚倒也方便。” 颜乔乔怔怔望向颜青。 这人小时候时常替她顶包,他说他皮糙肉厚,揍两下就当放松筋骨,总好过听她哭哭啼啼,吵得他两只耳朵嗡嗡嗡。 不过颜乔乔并不怎么记他的好,原因无他,就因为他那张嘴。 如今吃过了真正的苦头,再看这颜青,倒也眉清目秀了些。 公良瑾垂眸,微微地笑了起来。 半晌,方道:“我对颜小姐并无怪罪。” 颜青:“哦……” 他忍不住乘胜追击:“那殿下也不会追究小妹喜欢吃玉堇膏、喜欢画木槿花的事儿吗?” 颜乔乔:“……”亲哥,真是亲哥! 公良瑾稍微倾身,真诚讨教:“这是颜小姐的喜好,于我何干?我为何要怪罪?” 颜乔乔:“……” 看着如玉君子风轻云淡一本正经的脸,她就,就恨不得从未出生过。 大殿虽然宽敞,空气却着实是越来越不够用。 “哥……哥哥……”颜乔乔嘴皮不动,发出垂死的气音。 “毕竟对殿下尊名有所冒犯,本该避讳才是。”颜青一本正经地补刀。 颜乔乔:“……” 颜乔乔感觉两只耳朵有火在烧,她目光飘忽,神智不清。 这一刻,当真是让她体会到何为度日如年。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终于听到公良瑾的叹息,“颜世子过分审慎了,大可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颜青舒了一口气:“您不怪罪就好。” 孟安晴说了那么多,唯有这两样算得上颜乔乔僭越的“物证”。既然连孟安晴都能发现,那么此事自然早已被人禀到殿下案头。将事情说开,只要公良瑾自己不介意,那便万事大吉,将来也不怕有心之人拿这个挑事。 公良瑾淡笑着补了一句:“否则日后有得你惶恐。” 颜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