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念头一回来宁远侯的营帐,自是新奇,其实也是不识得方位。 营帐十分宽敞,入内即铺垫了青灰色地毯,两侧置有十张小几,左右各五张,该是平日与将领们议事的,上首那小几要大气些,桌面整齐堆了几摞卷轴和图纸,坐席背后就是一副巨大的西北疆域图。 常念走上去看了看,疆域图上留下用笔圈圈点点的痕迹,边角甚至有些磨损了,不知多少个日夜,江恕就是站在这里,为西北安宁谋划,她心生敬畏,神色都变得虔诚起来。 左侧挂着一套黑色盔甲,腰间佩剑,观之威武大气。常念小心摸了摸那把剑,忽然明白她送的大铁锤大砍刀为何会被嫌弃了。 江恕不知她在那想什么,怕她寻不到,便将一沓卷轴丢到地上。 不大的声音,叫常念回过神来,向左侧垂帘走去,那里有张屏风,她的脚步放得更轻了,走过去,大声道:“想不到吧!!” 江恕静静地看着她,神态镇定自若。 哪里有半点惊喜?惊吓都没有! 常念有些不自在了,走到他身边,“你怎么这副早知晓的表情?” 江恕拉她坐下,坐在他腿上,近距离地细细瞧着美人温润清俊的模样,“本侯未卜先知,你做什么、想什么,都知晓。” “哼。”常念才不信他的鬼话,“定是你与十骞有什么暗号。” 江恕勾唇笑了笑:“比如,你此刻就在想:江恕那个老刻板定是故意让你出丑。” 常念惊讶得睁大眼睛:“你怎么知晓??” 江恕扶正她束发间的玉簪,语气漫不经心地道:“所以别做坏事,我都知道。” “哦。”常念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江恕,江恕倒是神色平平,说:“那把剑,名为荆棘,是父皇赏赐的。” 常念回望一眼,江恕的大掌落在她后颈,轻轻将人扳回来,低声问:“怎么穿我的衣裳?” “……不好看吗?”常念低头看看,确实宽松了,不太合身,她有些不好意思,“改日请绣娘来再裁两套男儿装便好了。” 江恕没再应声,冰凉的气息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流连着,细细吻.过。 ——这个被他的衣裳包裹着的玲珑身子。 突如其来的亲昵却叫常念吓一跳,慌乱的视线看看外面,一面小心推了推,“你,你别乱来啊!” 正此时,帐外传来一道粗矿的男声:“侯爷,咱们几个到了。” 常念心跳顿时“砰砰砰”的跳得飞快,好像又要跳出心口了,偏偏不敢说话,怕外头听到什么。 会不会又流血啊? 呜呜她不想再丢人了! 江恕才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看她憋红的脸颊,不知怎的,笑了声。 常念气呼呼的,攥紧拳头捶他胸膛,捶得她有点疼…… “好了,乖乖待着,我去去就回。”江恕宽大的掌心握着她的手揉了揉,才起身出去,将帘幕放下。 半个时辰前,宁远侯传话叫骑兵营的几个将领过来一趟。 这会子他们按时来了,侯爷最不喜延误时候的下属,可如今怎么是侯爷迟迟不露面? 难不成,营帐里藏了女人! 江恕出去落座于上首,才道:“进来吧。” 几个大男人进来,抱拳恭敬行礼,眼睛却止不住地看向别处。 江恕面无表情地问:“本侯这营帐有金子?” “不不不!”几人连忙摆手,开始说正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