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先让心思缜密的于副将先前往回城探查。毕竟是人心权欲,明争暗斗,只会带兵打仗的糙汉子,处理不好。 江恕回府时,已经是下午了。 今日朝夕院出乎意料地热闹。他才走进垂花门,就听见常念的声音。 “欸,快拿些小鱼干来,它竟不吃这个肉!” 江恕皱眉,步子快了些,进门只见屋内多了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两只毛色金黄的……猫?常念蹲在一旁,手里端着一小碟肉,兴致盎然。 常念看见江恕,弯唇笑了笑,起来拉他蹲下:“你瞧这个,二夫人送过来的,两只小奶猫,好可爱。” 江恕顿了顿,目露嫌弃,拉她起来,离那笼子远些,叮嘱:“别靠太近。”随后他示意立侍一旁的春笙:“拿走,别叫这东西挠了人。” “哎呀!”常念有点不高兴了,“小家伙爪子都没长出来,瞎操心。” “你还病着……” 常念立时道:“我好了!药浴当真好有用,今儿一早起来,神清气爽,额头不烫也不发冷了,不信你摸。” 江恕抬手摸摸她额头,又质疑地打量她一眼,发髻挽起,珠花夺目,随后,他看到她软白耳垂上戴了那对玉兰耳坠。 常念笑盈盈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江恕这才发觉她确实比往日有生气,说话时语调微微上扬,甜软的嗓音里似带了一把勾子,勾着人看到那欢喜和轻松。他道:“好看。”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雕的!”常念得意极了,倘若她也像小奶猫长有尾巴,那尾巴定是翘上天。 江恕笑笑,这才是信了她那句“好了。” 春笙看两个主子说起话,未曾动气,便将笼子提了出去。 晚膳时,常念的胃口好多了,主动道:“侯爷,你外头有事便去忙嘛。” “呵。”江恕笑了声,点点她额头,“又想干什么坏事?” 常念一副被拆穿的心虚模样,小声道:“才没有,你整日都在朝夕院,我会玩不自在的呀,祖母还说演皮影戏给我看呢。” “唉。” 常念叹气,说得有模有样的:“有个黏人的夫君可真愁,想来还是本公主魅力大,叫宁远侯一日也离不开。” “啧。”江恕气笑了。 这张小嘴巴巴的说,也不害羞了。 笑过后,他思忖起前往回城之行,良久才道:“阿念,近来回城不安宁,我或许要亲自过去一趟。” “真的?”常念眼睛亮了起来,随即是浓浓的担忧,“事态严重,可拖不得,你早去早回罢。” 江恕“嗯”了声,叮嘱几句要她注意身子,常念一一应下,乖巧懂事,格外招人疼。 原是准备第二日启程的,江恕改成连夜出发,早日解决,也好早日回来,他着实放心不下这个娇气包。 外头冷,江恕不许常念送出门,她这身子才好些,到底还是底子弱,要精心养着,护着。 二人只在院门口临别。 常念有些欲言又止,轻松欢快的情绪也有些绷不住了。 他整夜没睡,今日又在外头忙了一天,要是再连夜赶路,月黑风高,多危险啊? 都怪她都怪她! 常念站在门口,垂着头,犹豫再三,还是闷闷道:“路上注意安全,多带两个人……阿念会想你的。” 那会子,江恕是当真止住脚步,不想走了,这宁远侯,也不想当了。 可他生来便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不允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