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看她脸色不对,立时挥散屋里其他宫婢,“快说。” 房嬷嬷凑近她耳边低语几句,只见常念踉跄一下,变了脸色,回神过来便急忙穿衣裳,颤声吩咐:“备,备车马。” 春夏二人哪里敢? 外边天寒地冻,殿下这身子一旦受了风,说不得就是—— 常念红着眼,素来柔软的嗓音陡然拔高:“本公主说备车马!” “是…是。” 不得法。 江老太太和芳妈妈站在朝夕院外的桂树下,眼看几人忙上忙下乱了套,芳妈妈道:“您不劝着些啊?” 老太太拿拐杖敲敲青石板:“日前那混小子也是说去就去,老身拦得住?罢了,去叫念宝多穿几件衣裳。” 常念也将自己裹成了个臃肿的大胖球,里三层外三层,急匆匆来到军营时,若非她身后跟着春笙夏樟和房嬷嬷几人,十骞都没认出来。 营帐外北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寒,十骞急忙请人进到帐内,难掩震惊:“您,您怎么来了?” 闻声,帐内深处传来一道沉声:“何人?” 常念眼眶一湿,连忙对十骞摇头。 于是十骞闭上嘴,带其他人退至一旁的营帐。 拐杖尚未制好送来,江恕行动不便,极少下地,外边忽然的沉静让他眉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莫非进了刺客? 江恕顺势抽出一侧的荆棘剑,剑锋指向外面,神情冷冽,仿若只要来人那剑便会刺入胸口,一击毙命。 下一瞬,只是一抹喜庆的红团子映入眼帘。 冰肌雪肤,皓如凝脂,一头乌黑长发柔顺垂落两侧,发间飘雪未化,通红的双眸却已滚下几滴泪珠。 江恕手中凌厉的荆棘剑落到地上:“阿念?” 常念站在原地,嘴一扁,哇哇哭了起来,哽咽到说不出话:“你,你……” 她本想说,你怎的拿剑指我。 可看到他微敞的胸口里圈圈缠绕包扎的纱布,及包了药的腿,还有青紫的额头脸颊,瞬间什么也顾不得了。 常念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将要下地的狼狈男人,哭着,声音断断续续:“不是说去几日就回,不是说就去回城……呜呜呜怎么受伤了,怎么会,是谁害的你,我…本公主定要将他抓起来,碎尸万段,还要禀告父皇,叫父皇株他九族……” 江恕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用左手拍拍她后背,安抚道:“小伤,并无大碍——” “小伤?”常念放开他,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一遍,袒露在外的伤口骇人得紧,她鼻子一酸,又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若非她叫房嬷嬷来守着盯着,恐怕现在都还不知道! 近在咫尺,江恕这才看清他瘦了一大圈、憔悴又无神的夫人。“别哭了。”他抬手摸摸她瘦削的脸颊,心口窒闷。 常念咬咬下唇将眼泪憋回去,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哽咽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恕说:“回城出了几个发疯的将军,比武打了一架。” 常念才不信,抱住他也不肯放手,生怕放开了又寻不见,还怕这是个幻想的梦境。 呜呜到底是谁这么坏?连她夫君也敢动手! 然而没有宁远侯的允许,任何人,都不会对她说出半句实情。 第97章 小尾巴 除非我死,否则我们一直在一起…… 身上贴着块黏糊糊的牛皮糖, 江恕无可奈何,纵容的语气却透出些许宠溺:“好了,你出来, 让我看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