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合作过最省心的艺人了。 在造型师看来,程迟音现在也算是发展不错的女明星,势头大好,但在剧组里从没摆过谱甩过脸,对扫地的阿姨都是礼礼貌貌客客气气的,谁看在眼里不对她好感度蹭蹭上涨呢。 造型师给她盘好头发,笑:“好啦,真好看。” 程迟音对着镜子晃晃头上的珠链,笑着道谢。 外头灯光道具就位,场记过来提醒拍摄快开始。 程迟音应了声,拎着裙摆跑过去,走到榻前摆好姿势躺好。 余选看了看镜头,提醒:“迟音,袖子往下撩,露出一截小臂,诶对,就这样就行。” 场记打板后,拍摄开始。 镜头里,程迟音侧躺在榻上,一只胳膊撑在太阳穴一侧,另一只手捏着酒杯。 她垂眸盯着手指间的酒杯,视线放空。 观戏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都觉得比起蛮族服饰,程迟音这一身裙幅逶迤一地的晏朝公主华服,搭上这妆容和精致的头饰,摆出这个姿势,有种难言的风情和魅力在里头。 一时间有被惊艳到。 容舟饰演的谢南清走进屋中,停在塌前,沉默片刻后才开口:“你是他的母亲,总归要看看他的。” 谢南音倚在塌上没有答话,半晌俯身去倒酒。 镜头给她的手一个特写,那只手指甲上涂着艳丽的蔻丹,捏着白玉杯,红白相衬,多出几分引人遐思的旖旎,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冷淡无比:“我不是。” 镜头移到她脸上,妆容精致,头发挽起,满头的珠翠。 谢南清叹气:“他——” “皇兄,我的丈夫死了,就死在我面前。”谢南音笑了一下,打断他。 盛满美酒的玉石杯被她纤长匀瘦的手指捏住抬起,举至谢南清眼前,用缓慢的速度倾倒在地。 倒完这杯后,她又倒了一杯递给谢南清,可谢南清不接。 她收回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他说我是他唯一的王后,说要与我共享他的荣耀。”谢南音看着手中握着的白玉酒杯,这杯子用的玉料上佳,触手温润,比蛮王当日找来的两个玉石杯精美得多。 她脸上难得露出些脆弱迷茫的神情:“可他说完,就死在我的面前。” 谢南清心中泛出痛楚,他走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她冰冷的手:“音音。”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他们只有彼此。 谢南清说:“皇兄会保护好你,再不会让你遭受这些。等一切安定下来,皇兄会给你寻个好夫婿,他待你一定若蛮王待你那般用心。” 谢南音半歪着头看他,珠翠流苏落在腮边,她轻轻地笑:“皇兄会登上皇位吗?” 谢南清深深看进她眸里,随后点头:“会的。” 晏朝皇位更迭向来残酷,铺就了鲜血和残肢。如同养蛊一般,只有经历过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才是胜者。 谢南清知道只有登上那唯一一个位子,才有资格说保护她。 而从他说出“会的”这两个字开始,那个温文怯懦的皇子就将彻底不见,培植党羽搜罗亲信,笼络重臣杀伐果断,他渐渐有了争夺帝王之位的资格。 …… 这场戏拍完,《青年文摘》过来采访的记者到了。 余选安排人进休息室,程迟音匆匆忙忙换下戏服,进去的时候摄像机已经架好,专访记者坐在沙发上,起身朝她打了个招呼。 “迟音,先恭喜你进入国家队。” 程迟音道声谢,坐到记者对面。 专访的问题从这次竞赛谈起,因为是面向青少年的杂志,记者忽视掉程迟音的艺人身份,问的问题大多集中在学习方面,两人一问一答,更像是在聊天,氛围还算轻松。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