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人人都已经把他们两个捆绑到一起去了,哪怕只是葛丰田单方面行为,而林雾没有一次不表现的避之不及。 一次夜晚应酬,林雾带着浑身酒气坐进车里,林宜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有些担心,但没能说什么。 林雾看着车窗外的夜色,忽然开口:“我现在明白了。” “?” “程若晚得有多烦我。”林雾笑了一下。 单方面的不顾他人死活的追逐是这样令人作呕。被人莫名其妙地黏上,捆绑,就算她完全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严厉斥责,也避免不了别人把他们相提并论。 而这件事又让林雾罕见地感受到极强的物化和凝视。 原来不论什么身份成就的女人,都会被其他人把这种花边新闻当成谈资,把她当成某人的附属,在这个时候,她不是林氏集团的年轻副总,不是林氏大项目的领头人和迷雾基金会的创始人,不是曾经的宁大副教授,她的其他方面的成就都被避而不谈,被人揣测并鼓励成脑子里只有情爱的,积极在情感上依附别人的,可以被人随意谈论的蠢货。 女性和女性之间何尝又不会如此。 她做的错事还少么?程若晚被她亲手逼着陪她应酬,跳舞给别人看的事,主动拉出去给别人凝视的事,她真没少做。 就因为她林雾多了几个肮脏的钱,仗着她觉得程若晚对不起她,就这样把她送出去供人物化,这就是她以前做过的事。 她早知道自己有错,但只有到了这一刻,她才真正对自己的那些所作所为感到恶心。 对她幼稚地报复觉得恶心,对她肆意地踩踏程若晚的尊严觉得恶心,对她心里明明放不下,表面上知道错了,想要去追,去弥补,认为程若晚理所当然地应该原谅她感觉到恶心。 她经营迷雾基金会,和很多人聊过,但多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她以上位者的身份觉得自己权利越大,责任越大,她同情她们,想办法替他们解决困境,还他们公道,却从未真心设身处地。 她去过福利院,去看过那些特殊小学,关注过女孩子们的生存现状,捐钱捐物,有过同情,有过担心,但从未觉得每个人皆有可能成为弱者。 何为弱者,不顾本人意愿的,被谈论,被觊觎,被左右意志,被逼迫,都算弱者,都算客体,是某些人可以随意处理的角色。 她长久地沉默,看着街上永不休眠的路灯,只觉得一切都很荒谬。 她居然和那些令人作呕的加害人没有什么不同。 林宜有些担心:“您打算怎么做?” “你苏总有一句话说得对,葛丰田是个什么东西,处理他还不简单。” 她已经开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