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召目不转视地看着她的侧颜。 邬长筠睨过去一眼:“盯着我干什么,你可别看上我,我们,只有正当的金钱交易。” “为什么这么爱钱?” “谁不爱钱啊,你不爱吗?” 杜召只笑笑:“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问这些,就逾距了。 邬长筠并不想与他交心,月下同饮,已是破例。 “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贪财。” 夜里风寒霜冷,潮气拢过来,把皮肤沁得冰凉。 邬长筠只穿了件薄杉,有点冷:“最后玩一把,输了,从这跳下去。” 杜召笑着应下。 “四,六,七,七,七。” “四,五,七,六,八。” 邬长筠输了。 她也不磨叽,起身直接跳了下去,稳稳站定,回头朝杜召打了个响指:“睡了。” 杜召俯视远去的身影,不由提了下嘴角。 独自将酒饮尽。 …… 天还没亮,杜召就被外头的鸟给吵醒,迷迷糊糊地跳出窗想把它抓来煲汤,却看到院里的人。 邬长筠正在块空旷处练晨功,那圈转得,看得人都迷糊。 杜召哪还顾得上那讨人厌的鸟,人也完全清醒了,到廊下坐着,倚在柱子上看了她好一会儿。 这一身功夫,得吃了多少苦头。 邬长筠早就注意到杜召了,只当他不存在。她怕久不练功生疏,便趁其他人未起身出来耍几下。 天快亮了,也该收了。 邬长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着随手捡来的棍从旁边的小路过去,连个招呼都没打。 杜召道:“一大早就摆个臭脸。” “就长这样。” 今日寿宴,大家都得早起做准备。 老八的手下拐了过来,与杜召打声招呼,便进了房。 邬长筠练功渴得很,弯着腰去喝几口连筒的水。 她的衣服汗湿透了,里面的内衣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人来人往的,不成体统。 杜召朝她走过去。 邬长筠刚起来,转身一头撞入个温暖又宽大的怀抱,淡淡的皂角味,混着晨露,沁人心脾。 杀的臭男人多了,她总觉得,男人都是臭烘烘的,没想到,也有这么好闻的。 杜召将自己的外套围在她身上,声音难得的温柔:“下次练功,不要穿浅色。” …… 第20章 邬长筠一掌推开他,把身上的衣服拉下来,扔回男人手里:“知道了。”她一脸冷淡,抹了把下巴上的水渍,往房间去:“我再睡会,有事叫我。” 杜召看她进房关了门,也回房去,刚走到廊下,见白解打着哈欠拐过来,见了自己,鬼鬼祟祟掉头就走。 “站住。” 白解转身。 “过来。” 白解边挠头边笑着过来:“早啊。” 杜召见他一脸浮肿,浑身酒味,问:“跑哪鬼混去了?” “就……军营里,和以前兄弟们喝了点。” “你是自由身,想干什么干什么,他们有军纪。” 白解低着脸,不说话了。 “兄弟们怎么样?” 白解抬头又笑了:“都想死你了。” 杜召别过脸去,心中化开一滩温暖的春潭,面上却仍如冬月寸冰,厉声道:“不许再往营里跑。” “噢。” 杜召回了房间,重重关上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