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陈修原收拾好行李,到楼下等来接的车。 刚要走,邬长筠从二楼下来。 他见人手中拎了箱子,走近帮她提着:“想好了?” “走吧。” “你们之间情况特殊,保持常态就好,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指示。” “嗯。”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尽量避开他,我们都在,阿召不会没分寸。” “我有数,放心。”邬长筠往门口去,“走了。” …… 他们东西不多,带上随身物品和两套换洗衣物便住了过去。 陈老夫人腿脚不利索,住在一楼,旁边是湘湘的房间,方便随时照顾,二楼只有杜召房间有洗手间,其他人要洗漱,得去北角的公共洗手间。 晚上,邬长筠冲完澡,揉着头发回房间,远远便见杜召披了件睡袍,胸前敞着,饱满的肌肉若隐若现,上身倚靠门框,目光跟着邬长筠,从远到近。 “小舅妈,来我房间坐坐。” 邬长筠不想搭理,从他身前路过,往自己房间去。 杜召跟上去。 邬长筠进了屋,立马关上门。 谁料杜召手抵过来,与她隔着门调情:“穿衣风格变不少,以前可没这么保守,睡裙呢?那条黑色吊带。” “滚。”邬长筠用力一推,将门关上,她往里走,立在床尾听外面的动静。 杜召走了。 她使劲揉了两下头发,心里异常烦躁。 医院加班,陈修原在外面吃完饭才回来,邬长筠坐在床上在看书,脸臭的很。他猜到应该是杜召又招惹了她,没吱声打扰。 陈修原洗完澡,立在窗前见杜召坐在院子里喝酒,索性睡不着,便下去吹吹风。 他到杜召旁边坐:“这么晚了,还喝。” 杜召半躺在椅子里,懒洋洋地道:“喝了好入睡。” 陈修原正坐着,侧眸看他:“阿召,你应该对长筠尊重点,虽然我们相差不大,算是一起长大,我不该以长辈的姿态教育你,但她毕竟是我妻子。” 杜召笑笑,没说话。 “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事已至此,总得向前看的,希望这段时间,你不要逾距。” 杜召叹息一声,轻飘飘地说:“小舅,你脾气真好,要是换成别人,不得把我捶进泥里。” “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杜召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举了下酒杯:“喝一杯?” “好。” 杜召倒是有点意外,一向滴酒不沾的陈小舅居然答应了,便将杯中酒倒掉,重新倒上一杯给他,自己直接对着酒瓶口喝:“难得,碰一个。” 陈修原抿了一口,蹙起眉头来。 杜召见他痛苦的表情,又笑了:“十二岁时候骗你喝酒,也是这副表情。” 陈修原放下杯子,点点头:“是啊,这东西,还是喝不惯。” “喝多了就惯了。” 陈修原不敢喝多,他是要握手术刀的,嘴唇沾一下酒味,便放下杯子。 杜召手轻点瓶身,望着夜空朦胧的月,忽然叹了口气:“光喝没意思,饿了。” “叫湘湘给你做点吃的。” “不想吃那些。”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做不了,”杜召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我想吃,五香楼的莲蓉饼。” 陈修原手顿一下,略感震惊地看向他,这是他们地下小组上次的接头暗号,只是巧合吗?他打量着杜召的脸,还是……他干咽口气,心中忐忑不已,脸上却不露分毫紧张,镇定道:“五香楼关门了,御酥斋的莲香更浓郁。” “那帮我,买上半斤。” 陈修原沉默了,瞬间,心里的喜悦比震惊更甚。 他就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总念着报国的外甥、朋友,不会做出对国家不利的事。 杜召看过来,身体坐直,严肃道:“你好,麦子同志。” 陈修原压低声音:“你是百谷,怎么会?” “怎么不会?”杜召见他神色凝重,与他玩笑一句,“小舅是不是奇怪自己在党内多年,为什么我却成了你的上级。” “一切服从组织的安排。” “小舅,我从三三年就接触共.产.党了,这些年的钱和军用物资,你以为送去了哪里?” “东北抗联军?”陈修原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和长筠是假扮夫妻?” “我只知道你,会有个假扮的妻子一起过来潜伏,不知道会是她。” 陈修原立马解释:“我们只是名义上的,从无夫妻之实。” “嗯,我知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