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原旁边扶起人:“老陈。” 陈修原皱着眉哼了两声,又没动静了。 邬长筠将他拽起来,手臂搭到自己肩上,扶人离开包厢。 杜召起身跟过去,走到杜兴面前停下,将他手里的长发夺过来。 杜兴正要开口,半个字都没吐出来,被杜召一掌按在桌上。 贺明谣吓得往后退:“阿召,不,五哥,别——” 杜兴脸贴着冰凉的餐桌,一动不得动,看向贺明谣慌乱的表情,笑道:“哥,这是干什么?” 杜召轻飘飘地俯视他,手下加了几分力:“以后你再借旧事发疯,我把你头皮揭了。” “嘶——”杜兴五官揪到一起,“想想就疼。” 杜召瞥了眼贺明谣,有些话不便多说,松开手,迳直走了出去。 杜兴站直,扭扭脖子,长呼口气,猝不及防弯下腰,对着贺明谣的脸。 吓得人一怔。 “怕什么?” 贺明谣摇摇头。 “我可怕还是杜召可怕?” “他,他——” “是吗?”杜兴笑起来,“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居然会帮那个婊.子说话,夺爱之仇,忘了?” “没有……不是……没有夺爱。” 杜兴瞧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圈住她的脖子,把人夹起来:“都走了,我们也回家去,回家慢慢聊。” …… 江海饭店离邬长筠的住处开车不到十分钟,车开不进胡同,停在街边。 地上滑,杜召不放心他们,把陈修原背起来送进去。 冰凝雪积,人们都躲在家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踩在雪地“嘶嘶”的声音。 天上还在飘雪,凌乱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三个夜归人,一道白了头。 幽深的巷子比往常亮堂许多。 邬长筠跟在两个男人后头,光是看着高大沉稳的背影,方才所有的坏情绪都瞬间消散了。 何苦与小人斗气?在乎的人都平安,就够了。 杜召将陈修原放到床上,脱去外衣和鞋子,见他酣睡如泥,便要回去:“我走了,麻烦你照顾着点,有情况通知我。” “嗯。” 杜召转过身去,刚朝房门走两步。 “等等。” 他定在原地,回头温柔地对她笑道:“怎么了?” 邬长筠走到人跟前,轻嗅了嗅,她的鼻子向来很灵,从前祝玉生老说她像条狗,一点儿味都藏不住,每次偷吃都被逮到。 尽管杜召喷了香水,她还是感觉到了:“你受伤了?” 杜召拉开大衣看一眼,许是刚才背陈修原太用力,又把伤口崩开,血渗了出来,他一脸无所谓:“破皮,没事。” “破皮流这么多血。” “破得有点深。”杜召瞧她担心的眼神,心里美得很。 “我帮你处理下,万一等会遇到人。” “好。” 邬长筠领他到隔壁客房,有时元翘过来玩,不想回去,便会在这将就一夜。 杜召没看到椅子,到床尾坐下,趁邬长筠去拿医药箱的功夫,看了圈四周陈列——这里虽长时间空着,但到处一尘不染,床上也整齐铺着床单被褥,小房间,除了床就只有一个柜子,但却莫名让他感到温馨。 邬长筠悄声走进来,怕他冷,还提了个小火炉。 杜召看她蹲在炉子前点火的模样,可爱极了:“你那个小徒弟呢?” “她睡觉沉,打雷都不醒。”炉子点着了,邬长筠甩甩火柴,顺手将木棒扔进去,又出去洗了个手才回来。 两人一个坐,一个站,蓦然间都不说话了。 邬长筠轻咳一声:“脱呀。” 杜召颔首笑起来,接着缓缓脱了大衣,又抬脸,一边盯着她一边解开纽扣。 邬长筠挪开目光避一下,等了会才回眸,见他上身光溜溜的:“露出伤口就好,你脱光了干嘛?” “方便。” “……”邬长筠靠近一步,给他清理伤口。 杜召微微侧眸,眉开眼笑地凝视她近在咫尺的脸。 邬长筠虽目不转睛注视着刀口,却能感觉得到他在看自己,一直这样被盯着,让她浑身有点发毛,试图说话缓解些尴尬:“怎么弄得?” “你猜。” 邬长筠看向他,皱起眉来:“你无不无聊?” “无聊,看着你就不无聊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