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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修原旁边扶起人:“老陈。”

    陈修原皱着眉哼了两声,又没动静了。

    邬长筠将他拽起来,手臂搭到自己肩上,扶人离开包厢。

    杜召起身跟过去,走到杜兴面前停下,将他手里的长发夺过来。

    杜兴正要开口,半个字都没吐出来,被杜召一掌按在桌上。

    贺明谣吓得往后退:“阿召,不,五哥,别——”

    杜兴脸贴着冰凉的餐桌,一动不得动,看向贺明谣慌乱的表情,笑道:“哥,这是干什么?”

    杜召轻飘飘地俯视他,手下加了几分力:“以后你再借旧事发疯,我把你头皮揭了。”

    “嘶——”杜兴五官揪到一起,“想想就疼。”

    杜召瞥了眼贺明谣,有些话不便多说,松开手,迳直走了出去。

    杜兴站直,扭扭脖子,长呼口气,猝不及防弯下腰,对着贺明谣的脸。

    吓得人一怔。

    “怕什么?”

    贺明谣摇摇头。

    “我可怕还是杜召可怕?”

    “他,他——”

    “是吗?”杜兴笑起来,“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居然会帮那个婊.子说话,夺爱之仇,忘了?”

    “没有……不是……没有夺爱。”

    杜兴瞧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圈住她的脖子,把人夹起来:“都走了,我们也回家去,回家慢慢聊。”

    ……

    江海饭店离邬长筠的住处开车不到十分钟,车开不进胡同,停在街边。

    地上滑,杜召不放心他们,把陈修原背起来送进去。

    冰凝雪积,人们都躲在家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踩在雪地“嘶嘶”的声音。

    天上还在飘雪,凌乱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三个夜归人,一道白了头。

    幽深的巷子比往常亮堂许多。

    邬长筠跟在两个男人后头,光是看着高大沉稳的背影,方才所有的坏情绪都瞬间消散了。

    何苦与小人斗气?在乎的人都平安,就够了。

    杜召将陈修原放到床上,脱去外衣和鞋子,见他酣睡如泥,便要回去:“我走了,麻烦你照顾着点,有情况通知我。”

    “嗯。”

    杜召转过身去,刚朝房门走两步。

    “等等。”

    他定在原地,回头温柔地对她笑道:“怎么了?”

    邬长筠走到人跟前,轻嗅了嗅,她的鼻子向来很灵,从前祝玉生老说她像条狗,一点儿味都藏不住,每次偷吃都被逮到。

    尽管杜召喷了香水,她还是感觉到了:“你受伤了?”

    杜召拉开大衣看一眼,许是刚才背陈修原太用力,又把伤口崩开,血渗了出来,他一脸无所谓:“破皮,没事。”

    “破皮流这么多血。”

    “破得有点深。”杜召瞧她担心的眼神,心里美得很。

    “我帮你处理下,万一等会遇到人。”

    “好。”

    邬长筠领他到隔壁客房,有时元翘过来玩,不想回去,便会在这将就一夜。

    杜召没看到椅子,到床尾坐下,趁邬长筠去拿医药箱的功夫,看了圈四周陈列——这里虽长时间空着,但到处一尘不染,床上也整齐铺着床单被褥,小房间,除了床就只有一个柜子,但却莫名让他感到温馨。

    邬长筠悄声走进来,怕他冷,还提了个小火炉。

    杜召看她蹲在炉子前点火的模样,可爱极了:“你那个小徒弟呢?”

    “她睡觉沉,打雷都不醒。”炉子点着了,邬长筠甩甩火柴,顺手将木棒扔进去,又出去洗了个手才回来。

    两人一个坐,一个站,蓦然间都不说话了。

    邬长筠轻咳一声:“脱呀。”

    杜召颔首笑起来,接着缓缓脱了大衣,又抬脸,一边盯着她一边解开纽扣。

    邬长筠挪开目光避一下,等了会才回眸,见他上身光溜溜的:“露出伤口就好,你脱光了干嘛?”

    “方便。”

    “……”邬长筠靠近一步,给他清理伤口。

    杜召微微侧眸,眉开眼笑地凝视她近在咫尺的脸。

    邬长筠虽目不转睛注视着刀口,却能感觉得到他在看自己,一直这样被盯着,让她浑身有点发毛,试图说话缓解些尴尬:“怎么弄得?”

    “你猜。”

    邬长筠看向他,皱起眉来:“你无不无聊?”

    “无聊,看着你就不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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