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老八——” “小鬼子,把你爷爷我也带走!” 日本兵见他们吵吵嚷嚷,拿着棍子挨个铁栏敲:“安静!” 三个人被带走了。 牢房恢复寂静,陈修原坐在地上,背靠住墙,煎熬地等待时间的流逝。 还有九小时。 快一点,再快一点吧! …… 邬长筠怕暴露,这一路都不敢跟太近,大多数时候找车轱辘印走,中间过两次县城,还跟丢了,问了当地老乡才摸到方向。 自打进了六阳地界,关卡多不少,她只能绕小路开,勉强没跟丢。 看着越来越多的日本人与商铺,邬长筠猜测目的地应该就在此县城周围。 果然,俘虏在宪兵队进行交接,由当地的日军小队再送往中岛医院。 这里日本人太多了,还有零零散散的士兵在街上走动,怕目的地周围守卫更严密,邬长筠不敢白天跟过去,等到夜黑风高才行动。 他们开的是军用车,与普通民用小卡车或小汽车的车轱辘印形状、深浅都不一样,按理来说找过去并不难,但六阳地域的土实,大多地方都没留下印子,导致邬长筠摸了三个多小时才发现疑似地点。 有高射巡查灯,她不敢靠近,躲在远处的高坡草丛里,用单筒望远镜看过去,只见门口守着四个日本兵。 不对,八个,还有四个陆续从院墙两边绕过来。 这么高的墙,没梯子绝对翻不过去,周围连棵树都没有,想徒手潜入,确实很难。 鬼地方,什么都看不到。 邬长筠蹲守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发现,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与其在这待着,不如去街上摸摸消息。 于是,她立马折了回去。 邬长筠回到街上,没找旅店,在车里换了套衣服。 白天她看到几家艺伎馆和酒馆,出入的都是日本人,说不定那里能探到什么。 一身利索的黑色夜行衣,盘束起头发,同她从前做杀手一般,在黑夜中穿梭,无影无踪。 邬长筠挑选一家较为气派的艺伎馆,翻墙而过,寻找有军人的房间。 有了。 她靠在后窗边,耳朵贴住墙听里面的说话声。 这是由当地民居改造的艺伎馆,没过多修葺,膈音不好,屋里几人讲的都是些龌龊粗俗的荤话,一边喝酒一边玩女人,不一会儿还唱起日本歌来。 真晦气。 邬长筠试图换一间清净些的,刚走几步听到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赶紧借树之力翻上楼顶,低伏下来,等人过去。 是个穿西装的日本男人,像是在找厕所,绕来绕去摸不清方向,索性对着围墙尿了出来。 更晦气了。 邬长筠刚要撤离,又另一个日本男人走过来,与西装男笑说:“山本君,今晚回医院吗?” “不回了,昨天我值的夜。” 那男人也站过去,与人并排一起撒尿:“听说今天来了一批新实验品,你们又要受累了。” “是啊,但远远不够啊。” 邬长筠躲在上面听两人清楚的对话。 今天,新实验品?不会是指那批俘虏吧? “上周用了二十六个,焚化炉都快烧不过来了。” “真不错啊,感谢你们为医疗事业做出贡献。” 医生提上裤子:“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还是你们军人更加辛苦啊,希望圣战早日结束。” “会的,中国人都小绵羊,任人宰割。”说罢,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医生心血来潮,忽然提道:“对了,给你看一个好东西,刚才人多,不方便分享,你可一定得保密啊。” “什么东西?” 医生搂住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那士兵立马双眼放光,接过照片对着檐下的光仔细看:“真漂亮啊。” “她被关了三个多月,是监狱里最漂亮的女人,可惜最后还是上了手术台,这是她最后的照片了。” “你哪来的?” “有个记录员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最近拍摄工作都是各部人员自己做,我去送胶卷的时候,在废片篓里看到的,这样的照片没有什么价值,差点就被销毁了。” “身材真好。”士兵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你们医院的工作人员真有福气。” “但是也有风险啊,上次细菌泄露,死了五位同事。” “是吗?真可怕。” “不说了,继续去喝酒吧。” 两人边说边往包厢去:“我还有一张,稍后再给你看,是我亲手主刀的。” “那真是太期待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