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换上统一的囚服。他们的衣物都留存着,卜瓶没时间处理,全被找到了。” “好,”白璧成点头,“明日可以禀告三殿下了。” “这案子真没意思,”傅柳忽然说,“我以为有多么大的阴谋,原来只是个小太监做的!” “是啊,外头都在传,说太子是宸贵妃弄死的,许多人都在等着看夏国公倒台呢。”陆长留挠挠头,“没想到与她无关。” 白璧成没有答话,但他很清楚,夏国公权倾朝野,宸贵妃宠冠后宫,这些风光都是皇帝首肯的。失去皇权的支持,他们在朝中寸步难行,就连秦家这样有财富有军队的势力都能被瓦解消灭,更何况是夏国公父女呢。 是以,宸贵妃绝不会那么傻,用公然下毒的手段挑战皇权,再说太子的品行并非完美,利用他爱好男风一事,就能编排出多少荒淫无度的故事,废太子也是指日可待。 最重要的,太子无德才能剑指皇后,让皇帝觉得皇后教养的儿子不可靠,否则太子被害只会让皇帝怜惜皇后,即便没了言灏,皇后还有记在名下的嫡子言洵,宸贵妃的儿子还要往后排排。 “比起太子被何人所害,我更关心卜瓶的毒药是从何而来。”白璧成说道,“这事要问问他。” “把卜瓶带来吗?”陆长留问。 “嗯,带来。”白璧成道,“就在这里问。” 卜瓶第二次踏入刑堂,看上去轻松多了,因而那股凹出来的柔弱没了,他显得很懒散,但这股懒散很符合他的气质。 白璧成坐在大案之后,看着卜瓶走到天窗之下,他忽然能理解皇帝脱口而出的玩笑话,卜瓶的确样貌清秀,因为皮肤白皙和骨骼瘦小,他能不经意地释出闲花照水的美感,以至于让人忽略了他的性别。 但他刚刚受过刑,脸上有皮鞭的血印,囚衣有几处被抽碎了,印出斑驳的血痕。 “抽了几鞭子,”陆长留小声说,“这家伙怕痛,抽了几鞭子就全招了。” “他敢杀太子,就没想过能活着。” 傅柳不屑地说道,又去问卜瓶:“我说得没错吧?” 卜瓶微笑了一下,低头不说话。 “除了毒杀太子,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白璧成问,“比如想办法离开麟趾宫,换个宫院当差?” 他的问题很突兀,但是卜瓶听懂了。 “他是太子,他不点头,谁敢把我弄出麟趾宫。”卜瓶惨淡地笑一笑,“没错,我这辈子运气不好,是个不男不女的狗奴才,可是狗奴才也有自己的想法,狗奴才不想被这样,这样……” 他眼睛里淬着泪花,有些愤怒地盯着白璧成。 “你不想做的事,以后都不必去做了。”白璧成道,“但你说没人敢把你弄出麟趾宫,这话我不信,你毒杀太子用的是乌蔓藤,你知道这药多难弄吗?” 卜瓶愣着不说话,看上去,也许他并不知道乌蔓藤,他只知道那是毒药。 “你是怎么得到乌蔓藤的?”白璧成问。 卜瓶明白了,白璧成提审他的重点是毒药怎么来的。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转过脸去,不再看白璧成。 等了好一会儿,白璧成说:“我会用刑的,听说你很怕痛,区区几鞭就能让你招认谋害太子,更何况是问出毒药的来源。” “卜瓶,侯爷问你话呢,”陆长留道,“你若不说,这刑堂里的诸般手段,都叫你尝个遍!” 他说着走上前去,一把薅住卜瓶的后领,将他猛然推向咕噜噜沸腾的热水池:“瞧你细皮嫩肉的,把你这两只爪子往进去浸浸,准保皮肉烂光!” 热气猛然扑过来,卜瓶吓了一跳,但他随即紧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不说话,连喊叫也不发出一声。 陆长留只当他是软骨头,没想到这时候硬起来,难道真把卜瓶推进沸水池里?陆长留心性善良,这样残忍的事他做不出来,就在此时,便听着白璧成爆出一串咳声。 “侯爷,”傅柳吓了吓,“您不会是咳症犯了吧?” 白璧成哪有力气答话,只是剖心挖肺般地咳了下去。陆长留这可顾不得卜瓶,只将他扯到木架前,用铁链草草绕了几道固定,这才奔到白璧成面前。 “扶我,扶我出去。”白璧成艰难吐出这几个字,“这里头太,太阴寒。” 傅柳和陆长留没有二话,一左一右扶起白璧成要往外M.Dd-neNg.coM